电话那头沉默了三秒,然后传来他惯有的冷硬语气:“看错了。”
“是吗?” 我笑了笑,眼泪却差点掉下来,“可照片里的人,额头磕破了,跟你昨天说的‘开会时不小心撞了头’,倒是挺像的。”
又是沉默。这次沉默得更久,久到我以为电话断了,他才开口:“乔如意,别查不该查的事。”
这句话像个耳光,狠狠扇在我脸上。我挂了电话,把相册摔在地上,照片散了一地。穿白裙子的苏晚笑着看我,我却觉得那笑容刺眼极了 —— 原来我这个妻子,真的只是个幌子。
2 契约婚书
我和凌澈的婚姻,从一开始就带着算计。
去年冬天,乔氏集团资金链断裂,我爸急得住院,秦氏集团的秦峰趁机提出联姻,说只要我嫁给他,就注资救乔家。秦峰是什么人?京圈里出了名的花花公子,前阵子还把一个女明星堵在酒店门口,我就算死,也不会嫁给他。
就在我爸要签同意书的时候,凌澈来了。他穿着黑色大衣,站在病房门口,身形挺拔得像棵雪松,眼神冷得能冻死人。“乔叔,” 他把一份文件扔在桌上,“凌氏注资乔氏,条件是,乔如意嫁我。”
我当时愣在原地,以为自己听错了。凌澈和我不算熟,顶多是在几次宴会上见过面。我记得有次我喝多了,差点摔下楼梯,是他伸手扶了我一把,指尖碰到我手腕时,带着点凉。后来我偷偷打听他,知道他是京圈里的疯批,没人敢惹,也没人敢爱。
我爸犹豫了:“凌总,这……”
“三天后领证,” 凌澈没看我,目光落在窗外,“婚礼不用办,我凌家的少奶奶,不用靠婚礼撑场面。”
我攥紧了衣角,小声问:“你为什么要娶我?”
他终于转头看我,眼底没什么情绪:“乔家需要凌家,我需要一个妻子。互相帮忙,而已。”
互相帮忙。这四个字,像根针,扎破了我那点不该有的心动。可我还是答应了,因为我没得选。
领证那天,我穿了件白色连衣裙,他穿了件黑色衬衫,两人站在民政局门口,像极了黑白配的玩偶。拍照时,摄影师说 “笑一笑”,我扯了扯嘴角,他却没动,最后照片里的我笑得僵硬,他面无表情。
婚后的日子,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他很少回家,就算回来,也只是待在书房。我们分房睡,他的卧室在走廊尽头,我的在中间,像隔着一条无法跨越的河。
可他也有温柔的时候。有次我来例假,疼得蜷缩在沙发上,他回来看到了,没说话,却让厨房煮了红糖姜茶,还把他的暖手宝给了我 —— 那个暖手宝是黑色的,上面印着凌氏的 logo,一看就是男士用的。
还有次我跟林薇去酒吧,被几个小混混缠上,凌澈不知道从哪得知的消息,十分钟就赶来了。他把我护在身后,眼神狠得像要杀人,那几个小混混吓得腿都软了。回去的路上,他开车,我坐在副驾,他突然说:“以后别去那种地方。”
“我喜欢。” 我故意跟他作对,其实是怕自己陷进去。
他没说话,只是把车速放慢了点,过了会儿,又说:“要去,叫上我。”
那一刻,我差点以为,他是喜欢我的。
直到半年前,我在他书房看到那个旧相册。当时他不在家,我帮他收拾文件,不小心碰掉了抽屉里的相册。我只看了一眼,就赶紧放回去了 —— 照片里的苏晚,笑起来跟我太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