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令：dispense(slot_A1)］
我执行了那条指令。
一根能量棒从售货机里掉了出来。
我从数据网络中断开，睁开眼睛。
我起身，走出旅馆，走到那个售货机前。我弯腰捡起地上的能量棒，剥开包装，咬了一口。
味道像塑料。但我不在乎。
我靠在墙上，看着下城区混乱的街道。
整个世界，现在都是我的后花园。
# 第5章：暗影中的夜莺
我在新的公寓里。这里比之前的数据旅馆好一点，至少有一扇能看到天空的窗户。
我付了一个月的房租。不是用偷来的钱。是我从那个黑心医生的账户里“合法”转给自己的。
我正坐在地板上，闭着眼睛。
我的意识潜入了新星市的交通控制系统。这比修改广告牌要复杂得多。系统里有防御程序，它们像警犬一样在数据流里巡逻。
但我能看见它们。
［程序_守护犬_4A］
［模式：巡逻］
［路径：/var/log/…］
我没有攻击它，也没有关掉它。我只是在它来之前，抹掉了自己所有的访问痕迹。我在它的代码里为自己设置了一个“豁免”权限。
现在，我在这片网络里是隐形的。
我随意挑选了一个十字路口。
［交通灯_路口_D7］
［东西向：红灯_34秒］
［南北向：绿灯_34秒］
我把两个计时器都改成了0。
路口瞬间陷入混乱。汽车的鸣笛声即使隔着几条街也能传到我的公寓。
我笑了。我准备把一切复原。
就在这时，我公寓里的灯闪了一下。
我立刻从交通系统里退了出来，睁开眼睛。
一个人站在房间的阴影里。
我没有听到任何开门或者闯入的声音。
是一个女人。她穿着黑色的紧身作战服，脸上没有任何电子植入物的痕迹。
我的左眼立刻分析她。
结果是一片空白。
［目标：未知］
［数据：无法读取］
［信号：无］
她就像一个数据黑洞。我的代码之眼在她身上什么都看不到。
“修改第十六大道和银星路的交通信号，”她开口，声音很平静，“造成了七辆车的追尾事故。还好，没有人受重伤。”
我站了起来。
“你是谁？”我问。
“你可以叫我夜莺。”她说。“我代表‘幽灵’而来。”
幽灵。我听说过这个名字。一个传说中的反抗组织，专门和创世集团作对。大部分人都以为他们只是个都市传说。
“你怎么找到我的？”我问。
“你的手法很特别，”夜莺说，“你不是通过常规的漏洞入侵。你是在直接修改系统的运行时代码。这种行为不会留下传统的入侵日志，但会造成微小的、不合逻辑的系统熵增。我们一直在监控这种‘熵’。”
她向前走了两步，走出阴影。她的脸很年轻，但眼神不像。
“你不是第一个拥有这种能力的人。”她说。
我没有说话。
“但你是我们找到的第一个，还活着的，并且没有被创世集团发现和‘回收’的。”夜莺继续说，“他们把这种能力称为‘源代码污染’。他们会不惜一切代价清除这种污染。”
“你想怎么样？”我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