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顾不上手肘的疼痛，爬起来，死死抱住他。
「江哲，你清醒一点！是我，苏晴！」
他在我怀里疯狂挣扎，力气越来越大。
我感觉自己的骨头都快被勒断了。
就在我快要撑不住的时候，他突然不动了。
他抬起头，呆呆地看着天上的月亮。
然后，喉咙里发出一声奇怪的咕噜声。
「咯……咯咯……」
那声音，根本不属于人类。
更像是……猪的叫声。
我吓得浑身冰冷。
林月也呆住了，捂着嘴巴，眼睛里全是恐惧。
江哲就那么跪在地上，仰着头，一声接一声地学着猪叫。
叫声在寂静的夜里，传出很远，诡异又凄厉。
我颤抖着手，拿出手机想打120。
可是，这里根本没有信号。
天亮时，江哲的烧退了。
但他整个人都变了。
眼神呆滞，行动迟缓，不再说话，只会发出那种「咯咯」的叫声。
我们给他准备了早餐，他看都不看一眼。
反而死死盯着厨房里那块准备中午做菜用的生猪肉。
他喉咙里发出渴望的呜咽声，挣扎着想下床。
我赶紧把生肉藏起来。
江哲立刻暴躁起来，在床上翻滚嘶吼，用头撞着床板。
林月吓哭了，躲得远远的。
「晴姐，表哥他……他是不是疯了？」
我心乱如麻，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山神。
一定是那些祭品出了问题。
我安抚住江哲，对林月说：「你看着他，哪儿也别去，我出去一趟。」
「你去哪儿啊？」
「去找寨主阿婆。」
我别无选择。
我找到了寨主阿婆。
她正坐在屋前的石阶上，用一根干枯的木棍，在地上画着什么。
看到我，她一点也不意外。
「他出事了。」
她用的是陈述句，而不是疑问句。
我点点头，声音沙哑：「阿婆，求求你，救救我丈夫。」
阿婆抬起头，那双浑浊的眼睛仿佛能看透一切。
「他吃了不该吃的东西，惊扰了山灵。」
「山灵要拿走他的三魂七魄，让他变成祭品，填补空位。」
我听得心惊肉跳。
「那……那该怎么办？有没有办法救他？」
阿婆沉默了很久，才缓缓开口。
「办法，有一个。」
「但很难。」
我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急切地问：「什么办法？多难我都愿意试！」
阿婆看着我，幽幽地说：
「解铃还须系铃人。」
「冒犯了哪位，就要去求哪位。」
「祭坛上的三牲，分别代表着山里的猪神，鸡灵和酒仙。」
「他吃了猪头，就要承受猪神的怒火，所以他会学猪叫，只食生肉。」
「他喝了供酒，就要被酒仙迷惑心智，所以他会神志不清。」
「他撕了公鸡，鸡灵会啄食他的生气，他会一天比一天虚弱，直到油尽灯枯。」
我听得手脚冰凉。
「我要怎么做？去祭坛磕头道歉吗？」
阿婆摇了摇头。
「山灵要的，不是道歉。」
「是要补偿。」
「三天之内，月圆之夜。你必须找到三样东西，重新摆上祭坛，平息三位的怒火。」
「否则，神仙难救。」
我追问：「是哪三样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