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这些都指向一个可能性：小婉的死并非简单的自杀。
回到家中，他再次拿出那张照片，在台灯下仔细研究。
这次他注意到一个之前忽略的细节：在镜子反射的影像中，小婉似乎并不是在独自一人。
镜子的边缘，有一道模糊的影子，像是另一个人的部分身影。
由于角度问题，只能看到一只手的局部和一小片衣袖。
那只手似乎伸向小婉的方向。
周振雄感到一阵寒意。
他想起那个戴眼镜女生的话：“很多人都说小婉死得冤。”
他需要找一个专业人士增强这张照片。
经过多方打听，他找到一家据说很厉害的图像处理工作室，位于城市另一端的科技园区。
工作室的主人叫阿哲，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穿着格子衬衫，眼睛下有浓重的黑眼圈。
他接过照片，吹了声口哨。
“老照片啊，还是胶片拍的。现在很少有人用胶片了。”
“你能增强这个部分吗？”周振雄指着镜子边缘那只模糊的手。
“我试试。”
阿哲将照片扫描进电脑，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击。
屏幕上，图像被不断放大、增强、锐化。
几分钟后，阿哲皱起眉头：“奇怪。”
“怎么了？”
“这张照片......有问题。”
阿哲调整了几个参数后说：
“看这里，这个袖口的标志，应该是城南高中的校徽。但这只手......”
图像逐渐清晰起来。
那只手苍白纤细，看起来像是女性的手。
但令人不安的是，手腕上有一道深色的痕迹，像是血迹，或者是......
“是淤伤。”
阿哲说：“还有这个，指甲里有类似皮肤组织的残留。”
周振雄感到胃部一阵不适：“能再清晰一点吗？”
“我已经尽力了。原始图像质量太差，而且只是镜中反射的二次影像。”
阿哲突然眯起眼睛。
“等等，这是什么？”
他调整对比度，聚焦在那只手的下方。
在增强后的图像中，可以看到一个小反光点，像是什么金属物品。
“放大这里。”
图像像素化严重，但隐约能辨认出那是一个钥匙扣的形状。
上面似乎有字母。
“C......X......W......”
阿哲辨认着模糊的字母：“是小婉的名字缩写？”
周振雄摇头：“小婉没有这样的钥匙扣。”
突然，他屏住呼吸。
他想起来了——
小婉曾经有一个最好的朋友叫徐梦，两人形影不离。
小婉送过徐梦一个定制的钥匙扣，上面就是徐梦的名字缩写。
徐梦的缩写是X.M.，不是C.X.W.
“能看出是什么字母吗？”
阿哲摇头：
“太模糊了。可能是L.W.，也可能是I.V.，甚至是J.W.。无法确定。”
L.V.—林薇？周振雄想起那个目击证人。
就在这时，工作室的灯突然闪烁起来。
电脑屏幕也开始明灭不定。
“怎么回事？电压不稳吗？”阿哲拍打电脑主机。
突然，屏幕完全黑屏。
几秒钟后，又重新亮起，但显示的不再是照片，而是一个模糊的影像——
仿佛是通过监控摄像头看到的画面：一条走廊，一扇门，门牌上写着“305”。
影像持续了大约五秒钟，然后又恢复了正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