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见过她？”
女生摇头，但又点头：
“我没见过她本人，但我见过这个背影。“
“就在上周，晚自习后我回来拿忘记的书，看到镜子里有个穿校服的女生，就是这个背影！“
“我还以为是哪个同学，但回头一看根本没人！“
“我吓得书都没拿就跑下楼了。”
周振雄感到脊背发凉：“你确定吗？”
“确定！这个发型和发卡，我记得很清楚！“
“因为那种发卡现在已经不流行了，是三年前的款式。”
就在这时，上课铃响了。
女生吓了一跳：
“我得回去了。叔叔，您……小心点。“
“很多人都说小婉死得冤，她的魂灵不安息。”
女生匆匆离去，留下周振雄独自站在空荡的走廊里。
他看着手中的照片，又看看那面镜子。
镜中的自己似乎露出了一个诡异的微笑。
他猛地回头，身后空无一人。
再转回来看镜子，镜中的表情恢复正常。
是错觉吗？还是......
2/
周振雄决定去找当年负责小婉案件的警官。
李警官已经退休，住在城郊的一个老小区里。
看到周振雄时，他并没有太惊讶，仿佛早就料到这一天会到来。
“我知道你不会相信调查结果。”
李警官泡了两杯浓茶，水汽氤氲中，他的脸显得模糊不清。
“事实上，我也有一些疑问没有解开。”
周振雄急切地前倾身体：“什么疑问？”
“首先，天台上没有找到小婉的脚印。”
“什么？”
“案发当天下午下过雨，天台上有些积水，但只在栏杆附近找到一组模糊的脚印，经鉴定是清洁工的。“
“小婉的鞋底很干净，没有任何天台上的泥水痕迹。”
周振雄握紧拳头：“这意味着她可能不是自己跳下去的？”
“不一定。也可能是在雨停后才上去的，或者是从干燥的地方爬上去的。”
李警官喝了口茶。
“其次，她的手机一直没找到。据同学说，她当天确实带手机了。”
“这些疑问为什么没有在报告中体现？” 周振雄问。
“因为没有直接证据证明是他杀。“
“所有迹象都指向自杀：她最近成绩下滑，日记里写着一些消极的话，而且......”
李警官犹豫了一下。
“法医在她体内检测到抗抑郁药物的成分。”
“这不可能！”周振雄激动地说，“小婉一直很开朗，怎么可能抑郁？”
“青少年抑郁症很多时候外表是看不出来的。”
李警官叹了口气，“最重要的是，有一个目击证人声称看到小婉自己跳了下去。”
“谁？”
“一个叫林薇的女生，是小婉的同班同学。“
“她说那天她因为值日留得晚，正好看到小婉走上天台，然后跳了下去。”
周振雄皱眉：“为什么她的证词就这么可信？”
“因为她是林国明的女儿。”
林国明是本市有名的企业家，捐建了城南高中的新图书馆。
周振雄沉默了。
离开李警官家时，天色已晚。
周振雄站在公交站台下，看着车来车往，心中一片混乱。
照片中的小婉、门卫的警惕、主任的回避、女生的恐惧、李警官的疑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