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九十天。
也许这是老天给我们的最后一次机会。
即使我知道，有些东西一旦失去，就再也回不来了。
第二章 久别重逢
第二天晚上，我提前到了咖啡厅。
这是一家很小的店，开在老街区的角落里。我们刚在一起的时候经常来这里，因为这里的消费不高，而那时的我买一杯咖啡都要考虑很久。
老板还是那个老板，头发白了一些，看见我很惊讶。
"小江？好久不见了。"
"是啊，好久不见。"
我点了两杯咖啡，坐在靠窗的位置等她。这个位置也是我们以前最喜欢的，可以看到街上的风景，也足够安静。
七点整，林雨汐推门而入。
她换了一套衣服，淡蓝色的毛衣配黑色的裙子，简单却很好看。头发也重新打理过，看起来格外精致。
"不好意思，堵车了。"她在我对面坐下。
"没关系，我也刚到。"
这是一个善意的谎言，其实我已经坐了半个小时。
老板端来咖啡，林雨汐轻抿一口，皱了皱眉头。
"还是这么苦。"
我笑了："你以前也这么说。"
"那时候你总说，苦咖啡配甜点，人生就是这样。"她也笑了，眼角的细纹在灯光下显得很温柔。
"现在觉得人生怎么样？"我问。
她沉默了一会儿："很累。"
"为什么？"
"因为我发现，我错过了最重要的东西。"她看着我的眼睛，"江晨，我们分手的时候，我说了很多伤人的话。"
"过去的事不用再提了。"
"不，我必须说。"她的声音有些颤抖，"我说我不爱你了，说我们不合适，说你给不了我想要的生活。"
我没有说话，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确实很苦。
"但这些都是假话。"林雨汐的眼泪掉了下来，"我爱你，从始至终都爱你。我离开你，是因为我害怕。"
"害怕什么？"
"害怕贫穷，害怕不确定的未来，害怕我的父母失望。"她抽泣着说，"我以为我可以忘记你，以为我可以爱上别人。"
"后来呢？"
"后来我发现我错了。"她擦掉眼泪，"江晨，我知道我没有资格再说这些，但是我想告诉你，这两年来，我每天都在想你。"
我的心跳突然加快了。
"现在的我，有车有房有存款，你要的稳定生活我都能给你。"我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很平静，"但是雨汐，有些东西一旦失去，就真的回不来了。"
"我知道。"她点点头，"我也不期待你能原谅我。我只是想告诉你，我错了。"
咖啡厅里很安静，只有轻柔的音乐在播放。外面开始下雨，雨滴敲打着玻璃窗，发出细碎的声音。
"如果我说，我愿意给你一次机会，你相信吗？"我突然开口。
林雨汐猛地抬起头，眼中充满了不敢置信。
"江晨，你..."
"我说如果。"我笑了笑，"毕竟人这一辈子，能遇到真正爱的人不容易。"
她哭得更厉害了，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
"我不值得。"
"值得不值得，不是你说了算。"
那天晚上，我们聊了很久。聊以前的回忆，聊这两年的经历，聊对未来的打算。
我没有告诉她我的病情，也没有告诉她我只剩下不到三个月的时间。
因为我想知道，她回来的真正原因是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