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月光下他认真的侧脸，心中那片亙古不变的寂静之海，似乎第一次，起了一丝涟漪。
这个涟漪，会是我的生路，还是死路？
02
青云宗的外门，等级森严，欺凌是常态。
自从墨尘公开表示对我的维护后，大部分人都收敛了许多。
除了赵峰。
他是外门另一个颇有天赋的弟子，家世显赫，一直将墨尘视作竞争对手。
“墨尘师兄真是好眼光，放着那么多师妹不要，偏偏看上一个连气感都没有的废物。”
赵峰带着几个跟班，将我和墨尘堵在了回住处的路上。
他的话语尖酸刻薄，眼神像毒蛇一样落在我身上。
墨尘将我护在身后，脸色冷了下来。
“赵峰，管好你的嘴。”
“怎么？我说错了？”赵峰嗤笑一声，“还是说，你墨尘就是喜欢这种木头美人，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任你摆布？”
他的话越来越难听。
我能感觉到墨尘握着剑柄的手在收紧，灵力开始波动。
我伸出手，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袖。
他回头看我，眼里的怒火瞬间化为担忧。
“别怕。”
我摇了摇头，然后看着赵峰，平静地说：“你想和他比？”
赵峰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你个废物也配跟我说话？我和他比，关你什么事？”
“你若输了，以后见到我们，绕路走。”我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
墨尘有些惊讶地看着我。
赵峰的笑容更大了：“有意思。那他要是输了呢？”
“任你处置。”
墨尘急了，低声对我说：“灵素，别冲动！他已经是炼气七层，我才六层巅峰。”
我没看他，依旧盯着赵峰，指尖在袖中轻轻点了两下。
“他不会输。”
我的平静和笃定，不知为何激怒了赵峰。
“好！这可是你说的！三日后，演武台见！”
赵峰走后，墨尘急得团团转。
“灵素，你怎么能答应他？我没有把握赢他。”
我带他来到后山的一处瀑布。
“你的‘惊涛剑诀’，讲究以柔克刚，借力打力。但你的剑招，刚有余，柔不足。”
我指着飞流直下的瀑布。
“在这里练剑，直到你的剑能分开水流，而不是击碎它。”
墨尘半信半疑，但还是照做了。
三天时间，他几乎不眠不休。
一开始，他的剑气只能在瀑布上砸出一个个水坑，转瞬即逝。
到第三天清晨，他终于一剑挥出，剑气如丝，竟真的将那狂暴的瀑布从中剖开，瞬息之间，水流向两边分开。
那一刻，他身上的灵力气息猛然暴涨。
他突破了。
炼气七层。
演武台上，赵峰看着气息与自己不相上下的墨尘，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他引以为傲的修为优势，荡然无存。
比试开始，赵峰的剑法大开大合，势大力沉。
墨尘却不再与他硬碰，身形飘逸，剑招连绵不绝，如同水波，一次次将赵峰的攻势化解，并引向空处。
赵峰久攻不下，心态渐渐失衡，露出了一个破绽。
就是现在。
墨尘眼中精光一闪，剑势陡然一变，从潺潺溪流化作滔天巨浪。
“水龙吟！”
赵峰被一剑扫下演武台，狼狈不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