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狂风骤雨,电闪雷鸣。
窗户的玻璃上,映出一个少年模糊的倒影,眼神倔强,充满了对窗外世界的渴望和挣扎。
他的笔触狂野而奔放,色彩浓烈而大胆,完全脱离了楚月教给他的那些条条框框。
整幅画充满了原始的、野性的生命力,和一种破笼而出的渴望。
楚月看到这幅画,愣了半晌,随即发出一声嗤笑。
「这画的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构图没有,笔触混乱,颜色更是脏得像调色盘没洗干净。江川,你把我教你的东西都忘光了吗?」
她转头看向我,语气尖刻:「沈晚,这就是你说的天赋?我看就是一堆垃圾!」
画室里其他同学也围了过来,对着江川的画指指点点。
「确实画得太野了,一点章法都没有。」
「跟楚月的画一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江川的脸涨得通红,紧紧地握着拳头。
我却对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拿出手机。
他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我的意思,悄悄按下了录音键。
我笑着对楚月说:「是吗?可我倒觉得,这幅画比你的画,有意思多了。」
「有意思?」楚月像是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沈晚,你果然是个外行。这种垃圾,连参加学校画展的资格都没有!」
「哦?」我挑了挑眉,「那我们打个赌怎么样?就赌这次月度考核,江川的画,名次会不会比你高。」
6.
「跟我比?沈晚,你是不是太看得起他了?」楚月笑得花枝乱颤,仿佛我的提议是对她的一种侮辱。
林子轩也皱着眉说:「沈晚,别胡闹了,这根本没有可比性。」
周围的同学也纷纷摇头,觉得我疯了。
一个刚学画不到一个月的新手,要跟拿过全国金奖的天才比,这不是自取其辱吗?
「怎么,不敢?」我激将道。
楚月最受不了别人质疑她,立刻上钩:「好啊,赌就赌!如果我输了,我当着全画室的面,承认你比我懂画!如果他输了……」
她看了一眼江-川,眼神恶毒:「你就让他滚出画室,别再来这里丢人现眼!」
「一言为定。」我爽快地答应了。
江川有些担忧地拉了拉我的衣角,我却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
这次月度考核的评委,除了画室的几位老师,还请来了一位客座教授——当代著名的油画大师,陈屿声。
陈屿声在艺术界以眼光毒辣、不拘一格著称,最讨厌的就是千篇一律、毫无灵魂的学院派作品。
这也是我敢跟楚月打赌的底气。
很快,所有作品都被挂了起来,陈屿声教授背着手,一幅一幅地看过去。
画室里安静得掉根针都能听见。
当他走到楚月的画前时,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便摇着头走开了,连一句评价都没有。
楚月的脸色瞬间白了。
而当陈教授走到江川的《窗外》前时,却停下了脚步。
他站在画前,足足看了三分钟。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楚月紧张地攥着拳头,嘴里念念有词:「垃圾,就是垃圾……」
终于,陈教授转过身,指着江川的画,问画室的指导老师:「这幅画,是谁画的?」
指导老师看了一眼江川,有些尴尬地说:「是……一个新来的学生,刚学没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