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哲!苏哲!” 急促的敲门声伴随着林晚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开门!你给我开门!别闹了!”
苏哲没有动,只是将手机扔到角落的阴影里。
门被粗暴地推开。林晚冲了进来,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急促的声响。她显然刚从公司赶过来,妆容精致,但眼神里带着一种被冒犯的怒意和急于掌控局面的焦躁。
“你发什么神经?!”她叉着腰,声音拔高,带着惯有的、不容置疑的强势,“不就是个CEO头衔吗?技术部永远是你的!公司股份一大半都在你名下!你跟我闹什么脾气?!现在外面多少双眼睛盯着,你这样甩脸子走人,是想让公司难堪,还是想让别人看我林晚的笑话?!”
“脾气?”苏哲终于抬起头,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他看着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女人,看着她眼中那理所当然的掌控和轻视,一股巨大的、冰冷的悲哀席卷了他。他缓缓站起身,走到书桌前,拉开抽屉,拿出一份早已准备好的、字迹工整的文件。他将文件轻轻放在桌上,推到林晚面前。
“林晚,”他的声音平静得可怕,没有一丝波澜,像结了冰的湖面,“我们结束了。这是分手协议,签了吧。”
林晚脸上的怒意瞬间凝固,随即被一种被彻底激怒的、近乎狰狞的冷笑取代。她猛地抓起那份协议,看也不看,直接撕成两半,狠狠摔在地上!
“苏哲!你疯了吗?!”她尖声叫道,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你敢走?!你看看外面!这公司!这大楼!这所有的一切!哪一样不是我林晚的名字?!股份?!是,你有股份!但投票权在我手上!没有我的签字,你一分钱都拿不走!你敢走,你就试试看!你离开我,什么都不是!你永远只能是个躲在背后写代码的‘他’!”
这个字,像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压垮了苏哲心中最后一丝留恋。他看着地上被撕碎的协议,看着林晚因愤怒而扭曲的脸,看着这个他曾用七年青春去爱、去守护、去共同筑梦的女人,此刻只剩下赤裸裸的威胁和对“所有权”的病态掌控。所有的爱意、不甘、委屈,在这一刻,被这一个轻蔑的“他”字,彻底冻结,然后,化为灰烬。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弯腰,极其平静地,将地上被撕碎的纸片一片一片捡起,整齐地叠好,放回抽屉。然后,他转身,走向卧室,开始收拾自己的行李。动作缓慢而坚定,仿佛在进行一场神圣的告别仪式。林晚站在原地,看着他决绝的背影,看着他沉默的收拾,那股被无视的愤怒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慌,让她浑身发抖,却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我回到自己七年前的出租房。这间房子,每一块地板,每一面墙,都浸染着我们共同生活的气息。沙发上搭着我的旧外套,卧室的床头柜上,摆着我们第一年创业成功时在城中村小面馆拍的、模糊不清的合影。我打开行李箱,动作机械而高效。衣物、书籍、工作相关的文件……一件件被塞进行李箱,发出沉闷的摩擦声。没有犹豫,没有留恋。这里的一切,连同那个被当众宣判“过时”的自己,都该被彻底清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