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我画他，总把他画得冷硬，可这次，我想试试 —— 如果系统能读取人的潜意识，那这幅画，会不会让它露出马脚？
我给这幅画取名《团聚》，第二天一早就把它挂在了公共走廊最显眼的位置。
刚挂好，就有研究员驻足观看，有人小声说：
“要是每天都这样就好了。”
果然，系统面板很快有了反应：【提升群体归属感（+18 功德）】。紧接着，一个新的提示跳了出来：【奖励：监控片段 30 秒】。
我赶紧点开片段，画面里是深夜的训练室。
陆烬穿着黑色背心，露出的小臂上，那道同心圆疤痕格外显眼。
他正一拳拳砸在训练墙上，拳头已经渗出血迹，可他像是感觉不到疼，嘶吼着：“别碰她！不准你碰苏晚萤！”
我的心猛地一揪，眼泪差点掉下来。原来他一直在保护我，哪怕是在没人看见的地方，也在和系统对抗。
那声 “别碰她”，像一道暖流，冲散了我心里的恐惧。
第二天，我抱着一叠画纸，假装去安全室送画具 —— 我想再看看陆烬，想确认他是不是真的和我一样，在和系统对抗。
“陆主管，我想画几张安全室的工作场景，能不能……”
“不能。”
他头也没抬，手里的笔在记录表上快速书写，语气冷得像冰，
“安全室禁止无关人员逗留，你出去。”
我攥紧了画纸，刚想再说点什么，却看见他的肩膀突然开始发抖。
他手里的笔 “啪” 地掉在地上，身体像被抽走了力气，猛地往桌子上倒去。
“陆烬！”
我冲过去扶住他，手指碰到他的皮肤，烫得吓人。
他睁着眼睛，眼神却有些涣散，像是在和什么东西抗争。嘴唇动了动，声音轻得像梦话，却清晰地传进我耳朵里：“…… 别信系统…… 它在用你的善意喂养谎言…… 苏晚萤，快逃……”
说完，他就彻底昏了过去。
我抱着他，手忙脚乱地想按急救按钮，可眼前的系统面板突然弹出一行红色的字，像死神的倒计时：【终极任务：准备记忆格式化协议（倒计时 72 小时）】。
72 小时后，所有人的记忆都会被格式化？
那之前的反抗，之前的异常，都会被抹得一干二净？
我不敢再想，抱着画纸跌跌撞撞地逃回房间。
锁上门，我颤抖着从口袋里掏出陈博士昨天偷偷塞给我的 U 盘 —— 他当时只说 “这里有你要的答案”，我一直没敢打开。
插入平板电脑，屏幕上跳出了密密麻麻的脑波图谱。
每一张图谱下面，都标着研究员的名字：陆教授、张姐、王工…… 他们的脑波曲线几乎一模一样，都有一段平缓的波动，而波动的频率，竟然和我每次画画时的脑电波频率完全同步！
我盯着屏幕，突然明白了。
系统根本不是选中了我，而是把我设计成了 “情感病毒” 的发射源。
我的画，我的善意，甚至我的存在，都在被系统转化成集体催眠的工具，一点点侵蚀所有人的意识。
手指往下滑，最后一张是陆烬的脑波图。
和其他人不同，他的曲线里有很多尖锐的峰值，像一把把刀，刺破了平缓的波动 —— 那是对抗的痕迹，是他在和系统拼尽全力抗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