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谦逊，仿佛真在请教。
王经理不悦，但笑了笑：“请说。”
陈珩不紧不慢拿起资料，目光扫过投影幕布，用清晰平稳的声线，逐一指出条款中语义模糊之处，引用法规和行业惯例，逻辑严密。
每说一点，王经理笑容就僵硬一分。
“……因此，”陈珩总结，目光温和却不容置疑，“这两处条款需更明确界定，以避免未来纠纷。这不仅为保障林氏利益，也为确保合作公平。您觉得呢？”
会议室安静。
林瑶微微侧头看陈珩。他依旧坐得笔挺，表情温和。
王经理脸色变了几变，勉强笑道：“陈秘书考虑周到……下来再细化讨论……”
陈珩微笑：“当然。期待修订稿。”
会后，回办公室区域。
林瑶脚步顿了顿：“刚才做得很好。”
陈珩颔首：“分内之事，林总。”
表情恢复专业平静。
林瑶看他走回秘书位的背影，心想：这秘书，温润表象下藏着锋芒。
用得恰到好处。
第五章
周六上午十点，阳光透过薄纱窗帘，变得柔和温暖。
林瑶的高级公寓里，满眼毛绒玩具和柔软抱枕。空气中漂浮着淡淡草莓甜香。
门铃顽固地响着。
过了一会儿，门内传来窸窣脚步声和带着睡意的回应：“谁啊……”
门开了一条缝。
陈珩卡壳了。
门后的林瑶，穿着嫩绿色恐龙连体睡衣，帽子有两只傻乎乎大眼睛。
头发蓬乱，睡眼惺忪，怀里紧搂半人高胡萝卜抱枕。
门完全打开，公寓景象冲击着陈珩——满地毛绒玩具，沙发淹没在抱枕里，茶几上有没吃完的草莓和牛奶。
与办公室冷硬风格形成极致反差。
陈珩僵在原地，温润微笑第一次裂痕，镜片后是难以置信。
“林……总？”声音带上不确定。
“嗯……？”林瑶揉眼睛，看清后愣住，“陈、陈秘书？”她把胡萝卜抱枕搂更紧，“你怎么……？”
陈珩迅速找回专业素养，举文件袋：“抱歉林总，打扰休息。远航科技并购补充协议，需今天紧急签署。”
“哦……协议啊……”林瑶反应过来，侧身让开，“进来吧。”
陈珩踏进公寓，拖鞋踩柔软地毯，小心避开地上“障碍物”。
林瑶迷糊找笔：“笔放哪儿了……”
陈珩递上自己的钢笔。
林瑶就着小圆桌，潦草签字。
整个过程迷糊慵懒，与办公室判若两人。
签完字，她递回笔和文件，打小哈欠：“好了……还有事吗？”
“没有了，谢谢林总。抱歉打扰休息。”陈珩接过文件，努力不让目光过多停留睡衣和乱发上。
“嗯……没事……”林瑶摆手，还没完全开机。
陈珩同手同脚离开公寓。
电梯里，他看着镜中自己震惊的脸，脑海回放：恐龙睡衣、胡萝卜抱枕、满地的毛绒玩具、睡得迷糊的上司……
巨大反差冲击认知。
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滋生——近乎于“萌”的心动感？
他推推眼镜，掩饰微烫耳根。
糟糕。
好像……有点被击中了。
第六章
自那次周六的“恐龙睡衣冲击”后，陈珩看林瑶的目光多了些不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