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猴还是坐在那儿,爪子紧紧扒着岩石。风更大了,吹得它的毛都竖了起来。突然,崖壁传来“咔嚓”一声脆响,几块碎石顺着雨水往下掉。
它抬起头,看着对面的山,眼神里忽然有了光——好像看见小石从山雾里跑出来,爪子里攥着那颗红石子,笑着喊它“爹,我回来了”。
“小石……”它低低地喊了一声,声音被雨声盖过。
就在这时,悬崖猛地晃动起来,更多的碎石往下坠,云雾被搅得翻涌。老猴没有躲,反而往前挪了挪,前爪松开了岩石。身体往下坠的那一刻,它闭上了眼睛,嘴角好像勾起了一抹笑——终于,可以去见小石了。
它要告诉小石,不是猎人的陷阱,是爹没保护好你,它要带着小石,去抢回那个水潭,去报仇,它要陪着小石,再也不分开。
山洪冲垮了悬崖,碎石和云雾混在一起,遮住了下坠的身影。雨停后,猴群找到崖边,只看见满地的碎石和一块被血染红的红石子——那是当年小石攥在手里的那颗。
被山洪冲了回来,躺在崖边的泥土里,像一颗凝固的眼泪。
小猴捡起红石子,递给身边的母猴:“娘,这是什么?红红的,像血。”
母猴接过石子,看了一眼空荡荡的悬崖,轻轻叹了口气:“是老歧的念想。它等的,终于来了。”
只有风知道,老猴等的从来不是猎人的陷阱,不是山那边的影子,而是一场迟来的重逢,一次无法弥补的愧疚,和一个藏在心底,再也说不出口的真相。
崖边的风还在吹,带着松针的冷意,像在为一只老猴,和它永远回不来的孩子,唱一首无声的挽歌。
(故事终)
我叫寥志浜,我在牢里坐了十二年,今天刚到刑满转送至精神病院。
今天是阳历2011年8月6日七夕节;宜:结婚、合婚订婚等,忌:出行、搬家等
寥志浜把最后一把扳手扔回墙角的工具箱,铁盒发出“哐当”一声闷响,在这间堆满废旧零件的小铁皮厂房里格外刺耳。他刚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
桌上那部屏幕裂了道缝的旧手机就突然震动起来,铃声是十几年前的流行老歌,在安静的屋里显得有些突兀。
他皱了皱眉,拿起手机,屏幕上跳动着一串陌生号码。“喂?”他的声音带着点刚干完活的沙哑,还有几分警惕——干他们这行,最怕的就是条子找上门。
“是修车的吗?”电话那头是个女人的声音,带着点焦急,还有风声,“我车在山路上抛锚了,能不能过来修一下?价钱好说。”
寥志浜眼珠转了转,山路上?那地方偏,倒是不容易出事。他掂量着开口:“山路不好走啊,我这小电动车过去费老劲了,得加钱。”
“加多少都行!你快点,我一个女的在这儿有点怕。”女人的声音透着急切。
“行,你发个定位,我这就过去。”寥志浜挂了电话,嘴角撇了撇——这种急着修车的,就是最好宰的肥羊。
他从墙角推出那辆除了铃铛不响哪儿都响的小电动车,往车筐里塞了个工具箱,跨上去“吱呀”一声拧动电门,电动车慢悠悠地驶出了这条堆满杂物的小巷。
山路蜿蜒,两旁的树影被夕阳拉得老长。寥志浜骑着电动车,哼哧哼哧地往上爬,心里暗骂这女人选的破地方。快到定位附近时,终于看到路边停着一辆黑色轿车,一个穿着连衣裙的女人正站在车旁,时不时往路口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