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有权利知道真相。"我站起身，"妈，我可以救她，但我不想再活在谎言里了。如果你们想要我的帮助，就必须诚实。"
母亲沉默了很久，最后点了点头。
"好，我答应你。"
第五章
第二天上午，我来到了市第一医院。
血液科在十二楼，我在电梯里准备着待会儿见到陈妍时要说的话。
十五年了，我们兄妹第一次见面。
病房313，门是半开着的。
我敲了敲门，"陈妍？"
"请进。"
里面传来虚弱的声音。
推开门，我看到了躺在病床上的女孩。
她比照片里更瘦，脸色很苍白，但眼神依然很清澈。
"你是陈浩吗？"她努力撑起身体，"谢谢你来看我。"
"别起来，你躺着吧。"我在床边坐下，"感觉怎么样？"
"还好，就是经常头晕，没什么力气。"她笑了笑，"医生说做了骨髓移植就会好的。"
我看着她，心情很复杂。
这个女孩和我有一半的血缘关系，但我们从来没有一起生活过。
"陈妍，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你问吧。"
"如果有一天，你发现自己的身世和你想的不一样，你会怎么办？"
她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比如说，你以为的亲人其实不是你的亲人，你以为的陌生人其实是你的家人。"
陈妍想了想，"我觉得血缘关系并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谁真心对你好，谁真心爱你。"
"那如果你知道有人为了保护你，瞒了你一辈子的真相，你会怪他们吗？"
"不会。"她摇摇头，"如果他们是为了我好，我不会怪他们。"
我深吸了一口气，"陈妍，我有件事要告诉你。"
"什么事？"
"关于你的身世。"
她的眼神开始变得紧张，"我的身世？"
"你不是我母亲的亲生女儿。"
病房里突然安静下来，只能听到医疗器械的嘀嗒声。
陈妍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你...你在说什么？"
"你的亲生母亲是我父亲的同事，叫李雅文。她在你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临死前把你托付给了我的父母。"
"不可能..."陈妍开始摇头，"妈妈不可能不是我的亲生母亲，她那么爱我..."
"她确实很爱你，但她不是你的亲生母亲。你的亲生父亲是我的父亲，所以我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妹。"
陈妍的眼泪开始流下来，"为什么？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因为我不想我们之间再有任何秘密。"我握住她的手，"陈妍，不管你的身世如何，我都愿意救你。因为我们是真正的兄妹。"
她哭得很厉害，身体在不停地颤抖。
"那妈妈呢？妈妈为什么要瞒着我？"
"因为她不想让你受到伤害。她怕你知道真相后会觉得自己是个累赘。"
"我是累赘吗？"陈妍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如果我不是妈妈的亲生女儿，那我算什么？"
"你是我的妹妹。"我认真地看着她，"不管血缘关系如何，你都是我的妹妹。"
病房门被推开了，母亲走了进来。
她看到陈妍在哭，立刻跑到床边。
"妍妍，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妈..."陈妍看着母亲，眼泪流得更厉害了，"我是不是给你添了很多麻烦？"
母亲愣了一下，然后看向我，"浩浩，你告诉她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