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我声音有点发紧。
秦厉嗤笑一声：“这破学校有老子不知道的事？”
他没多说，但那股掌控一切的嚣张劲儿，莫名让人心安……甚至有点暗爽。
我们一行人大摇大摆地冲到篮球场。果然，王皓正跟几个人打球，一身臭汗，看见我们这阵仗，尤其是领头的秦厉，球都脱手了。
“厉、厉哥？您怎么来了？”王皓瞬间换上谄媚的笑脸，小跑过来。
秦厉没吭声，只是松开了我，慢条斯理地从皮衣口袋里摸出烟盒，磕出一根，叼在嘴上。旁边的黄毛极其有眼力见地掏出打火机凑上去。
“咔哒”一声，火苗窜起。
秦厉吸了一口，缓缓吐出烟圈，眯着眼看王皓。
王皓被他看得头皮发麻，冷汗都下来了：“厉哥，您……有事？”
秦厉这才用夹着烟的手指，指了指我：“认识吗？”
王皓看向我，眼神闪烁，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但碍于秦厉，只好点头：“认、认识，苏晚嘛。”
“听说，”秦厉弹了弹烟灰，语气懒洋洋的，却带着千斤压顶的力道，“你到处跟人说，我盟友倒贴顾川？”
“盟友？”王皓懵了，看看我，又看看秦厉，脸色唰地白了，“没、没有！厉哥，这肯定是误会！我哪敢……”
“论坛那个叫‘皓月当空’的ID，是你吧？”我冷不丁开口，声音不大，但足够清晰，“发帖说看见我半夜给顾川送奶茶，被他扔垃圾桶了？还说我偷拍他照片贴满宿舍墙？”
王皓猛地瞪向我，眼神惊骇。
秦厉笑了，是那种冷飕飕的笑。他把烟头扔地上，用靴底碾灭，一步步走向王皓。
王皓吓得连连后退：“厉哥！厉哥我错了！我就是嘴贱！瞎说的！都是顾川！是顾川暗示我那么说的！他说这样林薇薇才会心疼他……”
“哦——”秦厉拉长调子，恍然大悟似的，突然抬手，拍了拍王皓吓得僵硬的脸，啪啪作响，侮辱性极强，“顾川让你吃屎你也吃？”
周围一片死寂，打球的几个人大气不敢出。
“道歉。”秦厉吐出两个字。
王皓如蒙大赦，赶紧朝着我九十度鞠躬：“苏晚同学！对不起！我胡说八道！我嘴贱！我该死！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一般见识！”
我看着他这副欺软怕硬的怂样，想起上辈子那些因为他散布谣言而招来的异样目光和窃窃私语，心里那股恶气终于找到了出口。
“光是道歉？”我学着秦厉那副调调，微微歪头，“造谣的成本这么低吗？”
王皓身体一僵。
秦厉挑眉，似乎很满意我的“上道”，他冲黄毛扬了扬下巴。
黄毛立刻掏出手机，怼到王皓面前：“登论坛，自己发的帖，自己吞回去。现在，立刻，马上！”
王皓手抖得跟帕金森一样，接过手机，当着所有人的面，登录那个“皓月当空”的ID，把他发过的所有关于我的造谣帖和回复，一条条删除，最后发了一条置顶道歉帖：
【我是王皓，ID皓月当空。我之前所有关于苏晚同学倒贴顾川的言论均为恶意造谣，是我嘴贱胡说，在此向苏晚同学郑重道歉，我是傻逼，请各位同学以我为戒，不乱传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