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起我的包和大衣，细心帮我穿好，全程没再看那群石化的同学一眼，拥着我径直朝包厢外走去。
经过面如死灰的陈婉身边时，我脚步微顿，侧过头，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轻轻笑了一下。
“陈小姐，”我说，“你的演技，比起当年，退步了啊。”
看着她骤然瞪大的眼睛和瞬间扭曲的表情，我心情大好。
任由周凛揽着，挺直腰背，在一片死寂和无数道复杂的目光中，走出了这个令人作呕的同学会。
门在身后关上。
走廊安静下来。
周凛揽着我腰的手微微收紧，低声问：“真生气了？”
我没理他，甩开他的手，自顾自往前走。
胃里那点翻涌终于压不下去，快走几步，冲到走廊尽头的垃圾桶旁，干呕起来。
今晚光顾着看戏，没吃什么东西，吐出来的只有酸水。
周凛立刻跟过来，眉头紧锁，轻轻拍着我的背，从口袋里掏出手帕递给我。
“难受怎么不早说？”他语气带着明显的懊恼和心疼。
我吐得眼泪都出来了，推开他的手，喘着气，没好气地瞪他：“看你和白月光演偶像剧呢，哪有空说？”
周凛被我噎了一下，看着我这副狼狈又带刺的样子，忽然叹了口气。
“哪来的白月光？”他拿出手机，飞快操作几下，然后递到我面前。
是微信界面。
他找到了陈婉的对话框。
上面的聊天记录寥寥无几，最近一次还是半年前，陈婉发来的节日祝福，周凛回了个系统自带的“谢谢”。
备注是冷冰冰的「陈婉-高中同学」。
“早就删了，”他语气无奈，“要不是班长非要拉她来，我都不记得有这号人了。”
我瞥了一眼，没说话。
信他才有鬼。刚才扶腰扶得不是挺顺手？
电梯到了。
我们一前一后走进去。
密闭空间里，气氛更显凝滞。
周凛看着我依旧冷着的侧脸，忽然开口，声音低了几分：“那个备注……你什么时候改的？”
我哼了一声：“你管我。”
他沉默了一下，忽然低低地笑了一声。
“笑什么？”我恼火地瞪他。
“没什么，”他眼底带着一丝玩味，“就是没想到，周太太吃起醋来，火力这么猛。”
“谁吃醋了？！”我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我是去捉奸！”
“捉到了吗？”他好整以暇地问。
“……”我气得扭头不想理他。
电梯下行到车库。
他拉住我的手，语气软了下来，带着认真的歉意：“今晚是我没处理好，让你受委屈了。”
我甩开，没甩动。
“宝宝，”他换了个称呼，声音低沉温柔，带着蛊惑，“别气了，嗯？吓着孩子怎么办？”
他另一只手轻轻覆上我的小腹。
温热透过衣料传来。
我心尖一颤，强装的冷硬差点破功。
“少来这套！”我别开脸，“你刚才怎么不推开她？看她倒你怀里，很享受吧？”
周凛叹了口气：“那么多人看着，直接推开太难堪。毕竟同学一场。”
“哦，怕她难堪，就不怕我难堪？”我冷笑。
“我的错。”他认错认得飞快，低头蹭了蹭我的鼻尖，“下次她再摔过来，我保证闪开三米远，让她摔个屁股墩儿，行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