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下次？！”我瞪他。
“没有下次！”他从善如流，“以后同学会一律不参加，男同学女同学都不见，只在家陪祖宗和孩子，好不好？”
他语气宠溺，眼神专注，仿佛全世界只剩下我一人。
我心里那点芥蒂，在他这番连哄带骗下，没出息地消散了大半。
但面子不能丢。
我哼了一声，没答应也没反驳。
他低笑，知道这事算过去了，揽着我往车边走。
“回家给你炖汤喝，赔罪。”
“难喝就不喝。”
“那祖宗想喝什么？我现学。”
“满汉全席。”
“……行，我明天就去新东方报名。”
坐进车里，系好安全带，我靠着车窗，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流光。
心里那点闷气散了，反而升起一丝异样。
今晚的周凛，应对得太过完美了。
从看到投屏的慌乱，到迅速镇定，再到后来揽着我离场，道歉，哄人……
行云流水，无懈可击。
完美得……有点不像他。
我转过头，看着他专注开车的侧脸。
“周凛。”
“嗯？”
“你刚才，”我慢慢地说，“是真的没认出那个无线设备是酒店的投影仪，还是……”
“还是故意让我连上的？”
车窗外的流光飞速倒退，映得周凛侧脸明暗不定。
我那句问话，像颗小石子投进看似平静的湖面。
他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几不可察地收紧了一瞬，随即松开。没有立刻回答。
车内只剩下引擎低沉的运行声。
我的心，也跟着那引擎声，一点点悬起来。
是了。
周凛是谁？十六岁就能在吃人的周家杀出一条血路，二十岁执掌集团，雷霆手段让一众元老噤若寒蝉。他会发现不了我连接了投影？会任由那种场面失控？
除非……他是故意的。
故意让我看到那些暧昧，故意让我生气，然后……
在我几乎要认定这个猜测时，他却忽然轻笑了一声。
声音低低的，带着点无奈，又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宠溺？
“酒店的投影设备型号老旧，默认无线密码贴在了控制台旁边。”他目视前方，语气平淡得像在陈述一个事实，“以我太太黑客大赛冠军的水平，破解并连接，需要超过三秒吗？”
我愣了一下。
“你早就看到了？”
“从你拿出手机，找到那个无线信号开始。”他侧过头，飞快地瞥了我一眼，眼底有细碎的光闪过，“我甚至在猜，你会放点什么东西出来。”
“……那你不阻止？”我有点懵了。这剧本不对。
“为什么要阻止？”他挑眉，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我花钱娶回来的祖宗，想玩点刺激的，我不得陪着？”
“……”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一丝认真的歉疚：“而且，今晚确实是我疏忽。让你不舒服了，该罚。”
“所以你就眼睁睁看着我把你老底掀了？”我还是觉得不可思议。这不像他锱铢必较的风格。
“掀了就掀了。”他语气轻松，甚至带着点如释重负，“正好省得我一个个去解释。以后谁再拿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到你面前嚼舌根，那就是真瞎了。”
他说得云淡风轻，我却听出了别的味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