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
我反手锁上门,隔绝了外面的一切。然后一步步走到他面前,将那张银行卡“啪”地一声拍在他面前的茶几上。
“爸。”
我开口,声音平静得不像话。
“第一笔钱,65.1元,已经到账了。”
“张兰的胃口越来越大,你留下的信托基金,她上个月又想动。我再不找你,你老婆孩子可就真要被她啃得骨头都不剩了。”
“现在,可以收网了。”
02
我爸,周启明,十年前在一次山区考察中遭遇泥石流,被官方宣布死亡。
所有人都以为他死了,包括张兰。
张兰是我爸的秘书,一个颇有手段的女人。在我爸“死”后,她拿出一份“伪造”的遗嘱,以我监护人的身份,名正言顺地接管了我爸留给我的一部分遗产和公司股份。
另一部分数额庞大的信托基金,则规定必须在我年满十八岁、并且有正当理由时才能动用。
张兰这些年一边扮演着含辛茹苦抚养“亡夫”女儿的善良继母,一边肆无忌惮地挥霍着我爸留下的钱,过着奢侈的生活。而对我,她则选择了最恶毒的方式——精神与物质的双重虐待。
她要让所有人都看到,她对我有多“好”,而我有多“不堪”。
她把我养在身边,却让我穿着最便宜的衣服,吃着最差的饭菜,甚至考上了重点大学,她都要用这种“651元生活费”的方式来羞辱我。她就是要让我在贫穷和自卑的泥潭里挣扎,永远也爬不起来,这样才能反衬出她的“伟大”和“无私”。
她以为我不知道她的所作所为。
她更不知道,我爸根本没死。
那场泥石流确实让他重伤垂危,并且失去了大部分记忆。他被一个偏远山村的老医生所救,在那里休养了整整五年。五年前,他恢复了记忆,第一时间就想回来找我。
但他很快发现,自己的身份已经被注销,而张兰早已掌控了一切。如果他贸然出现,不仅可能被张兰当成疯子或者骗子处理掉,更可能让我陷入危险。
于是,他隐姓埋名,用仅剩的一点人脉和惊人的商业头脑,在短短五年内,东山再起,建立了一个新的商业帝国。他成了别人口中神秘的“周先生”,却始终不敢与我相认。
他一直在暗中观察我,保护我。他看着我被张兰虐待,心如刀割,却只能忍耐。因为他在等一个时机,一个能将张兰一击致命、永不翻身的时机。
而我,也并不是一个只会默默忍受的小白花。
从我懂事起,我就知道张兰不是好人。我爸留下的书房里,有他所有的藏书,其中关于计算机和编程的书籍,成了我最好的伙伴。我继承了我爸的头脑,在网络世界里,我找到了属于自己的自由。
半年前,我通过一个加密的IP地址,顺藤摸瓜,找到了一个隐藏极深的商业情报网站。网站的创始人,代号“启明星”。
“启明”,是我爸的名字。
我试探性地用我妈的生日作为密钥,发了一封邮件过去:“爸,我快考大学了,想学计算机。”
几个小时后,我收到了回信,只有一个字:“好。”
那一刻,我泪流满面。
我们父女俩,以这种最特殊的方式,重新取得了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