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溪感到一阵难堪，不知如何回应。他的话直接得近乎无礼，打破了上层社会心照不宣的虚伪礼仪。
“艺术的价值在于它能唤起观者的情感，姜先生。”她终于说道，声音比预期中要坚定一些。
姜楚冥的目光重新聚焦在她脸上，似乎对她的回应感到些许意外。“情感？”他轻笑一声，那声音里没有任何愉悦，“情感是弱点，允溪小姐。在这个世界上，真正有用的只有权力和控制。”
他的话像一记冰冷的耳光，让允溪哑口无言。她从未听过有人如此直白地表达这种观点，尤其是在这样的场合。
“看来我们打扰太久了。”允溪的父亲插话道，显然想结束这场令人不适的对话，“姜先生，我们下次再聊合作事宜。”
姜楚冥微微点头，最后看了允溪一眼：“期待下次见面，允溪小姐。”
这句话听起来像是客套，但允溪却从中听出了一丝威胁的意味。她看着姜楚冥转身离去，在手下簇拥下大步走出画廊，如同暴风云离开后天空逐渐放晴，画廊内的气氛明显松弛下来。
“离那个人远点，允溪。”父亲低声警告，表情严肃，“他不是你该接触的人。”
“那他为什么来参加我的画展？”允溪忍不住问。
父亲的表情变得复杂：“崔氏和姜家有些...业务往来。但这不关你的事，你只需要记住远离他。”
允溪点头，内心却涌起更多疑问。她再次望向窗外，正好看到姜楚冥的车队驶离。雪下得更大了，将一切痕迹覆盖，仿佛那个危险的男人从未出现过。
但允溪知道，有些东西已经改变了。那个冰冷的眼神，那些直接得残忍的话语，已经刻在她的记忆里。她抚摸着自己刚才被握过的手，仍然能感觉到那冰冷的触感。
那一刻，允溪还不知道，这仅仅是他们故事的开始。寒冬才刚刚来临，而命运的齿轮，已经开始转动。
她深吸一口气，重新戴上完美千金的面具，转身融入人群。但内心深处，某种东西已经悄然觉醒。是对未知的好奇，是对危险的恐惧，还是对那冰冷外表下可能隐藏的事物的莫名吸引？允溪自己也不清楚。
她只知道，姜楚冥的出现，像一块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打破了她一成不变的生活。而湖面之下的暗流，正开始涌动。
第2章 无法抗拒的安排
画展过去一周后，允溪坐在自己宽敞的卧室里，望着窗外飘落的雪花。她手中拿着一支素描笔，在纸上无意识地勾勒着线条——不是往常的自由飞鸟或远山，而是一个棱角分明的侧脸，有着冰冷锐利的眼睛。
她猛地回过神来，慌乱地将那页纸撕下揉成一团。为什么她会不自觉地画起姜楚冥？那个危险又无礼的男人。
轻叩门声打断了她的思绪。“小姐，会长请您去书房。”女仆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允溪的心莫名一沉。父亲很少在非工作时间叫她到书房，除非有重要的事情。她迅速整理了一下仪容，深吸一口气，走向位于别墅另一侧的父亲书房。
崔会长的书房是家中最庄严的房间之一，厚重的红木家具，整面墙的书柜，以及一张巨大的办公桌。当允溪进入时，发现母亲也在，坐在昂贵的皮质沙发上，表情是罕见的凝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