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拉的身体在发抖，一半是演的，一半是真的。
“抬起头来。”
他的声音比身上的盔甲还要冰冷。
“让我看看你对神的虔诚。” 艾拉顺从地抬起头，眼中蓄满泪水，一副受惊羔羊的模样。
然而，卡修斯只是静静地看了她三秒。
下一刻，他毫无征兆地松开手，反手抽出了腰间的“审判之鞭”。
那是一条泛着金属光泽的黑色长鞭，上面布满了细小的符文倒刺。
“啪！” 长鞭破空，狠狠抽在艾拉的背上！
剧痛瞬间炸开，皮开肉绽，仿佛有火焰顺着伤口钻进骨髓。
更要命的是，胸口的“暗影烙印”被这股力量引动，
也跟着灼烧起来！
艾拉闷哼一声，整个人扑倒在地，尘土呛得她眼泪直流。
周围的信徒发出一片惊呼，却无人敢上前。
艾拉趴在地上，身体剧烈颤抖，
羞辱与剧痛交织，让她几乎咬碎了后槽牙。
头顶，传来卡修斯毫无波澜的声音， 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一个人耳中。
“你的虔诚，令人作呕。”
2.一步登天？他将我打入尘埃！
那一鞭子留下的伤火辣辣地疼，但艾拉硬是挺了过来。
她知道，想在圣城这种地方往上爬，
光有虔诚的伪装还不够， 必须要有引爆点。
机会很快就来了。
每七天一次的“圣典晨祷”，由圣子莱安德亲自主持。
前世，艾拉参加过无数次，对流程和内容倒背如流。
她记得，就在今天， 莱安德会引用一段极其冷僻的古卷《微光之篇》来布道，
当时难住了神殿所有的神官。
这就是她的舞台。
晨祷大殿，圣光透过穹顶的琉璃窗洒下，庄严肃穆。
艾拉故意找了个不起眼但又能被圣子看见的位置，
她穿着洗得发白的麻衣，瘦弱的身躯在人群中瑟瑟发抖，
脸上却是一副被神光感召的狂热与幸福。
当莱安德的声音如天籁般响起，讲到那段古卷时，
他故意停顿，
含笑问向座下的神官们：“有谁知道，这神启的下一句，预示着什么？”
神官们面面相觑，无人能答。
就是现在！ 艾拉双眼一翻，身体软软地向前倒去，
口中却用一种梦呓般的、带着哭腔的颤音，
清晰地念了出来： “预示着……光明驱散迷雾，神爱洒落人间，
哪怕……哪怕是最卑微的尘埃，也能折射圣辉。”
全场寂静。
无数道目光瞬间聚焦在她身上。
高台之上，莱安德金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讶异， 随即化为浓厚的兴趣。
他走下圣坛，亲手将“昏迷”的艾拉扶起。
他的指尖温润如玉，带着一股安抚人心的暖意。
“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艾拉……大人。” 艾拉“虚弱”地睁开眼，
泪水恰到好处地滑落，
“我只是……只是听到了神的声音。”
“不，这不是幻听。”
莱安德的微笑仿佛能净化一切罪恶，
“这是神对你虔诚的回应。 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近侍候选。” 一句话，
让她从泥潭跃上云端。
艾拉心中冷笑，脸上却感激涕零，叩首谢恩。
可她还没来得及享受胜利的果实，一道黑色的阴影便笼罩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