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给你的东西，全部摘下来。” 卡修斯命令道。
艾拉的脸色瞬间白了。
她下意识地捂住那个护身符，身体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
又是这样！ 这个男人总是在她最幸福的时候出现，
用最蛮横的方式，试图夺走她的一切！
“卡修斯团长。”莱安德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凉意，
“艾拉是我的近侍，不是你审判庭的犯人。”
“所有被污染的东西，都在我的审判范围之内。”
卡修斯寸步不让，他的视线像两把锋利的刀，
刮在艾拉的皮肤上， “包括她，也包括你赐予她的‘恩惠’。”
这句话，已经是赤裸裸的挑衅。
书房内的空气瞬间凝固。
艾拉被他话语里的恶意刺得浑身发冷，她再也忍不住，
抬头反驳：“我没有被污染！圣子大人赐予我的一切，都是为了净化我！”
“净化？”
卡修斯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他一步步向她逼近，巨大的压迫感让艾拉不住地后退。
“你每天都在饮鸩止渴，却以为那是甘泉。
你知不知道，你身上的‘圣光’气息，
已经快要被那些‘恩惠’里的黑暗味道彻底掩盖了！”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艾拉尖叫起来，
“你这个疯子！”
“我是疯子？”
卡修斯在她面前站定，高大的身影将她完全笼罩。
他抬起手，那只戴着黑色手甲的手，似乎想要触碰她。
就在这时。
一只更温暖的手，从旁边伸过来， 轻轻将艾拉拉到了自己身后。
是莱安德。
他不知何时已经站起身，挡在了艾拉和卡修斯之间。
“够了，卡修斯。”
圣子脸上的笑容第一次完全消失，那双金色的眼眸里，
是与卡修斯如出一辙的、属于上位者的冰冷与威严。
“你对我的近侍，太过失礼了。”
他将艾拉护在身后，抬头直视着卡修斯，
一字一句地说道： “审判骑士团，现在立刻出发，去清理城外的裂隙。”
“这是，神谕。”
卡修斯的拳头在身侧攥得咯咯作响。
他死死地盯着被莱安德护在身后的艾拉，
那女孩眼中对他的恐惧与憎恶， 像最锋利的剑，刺穿了他的心脏。
最终，他什么也没说。
转身，大步离去。 那沉重的脚步声，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艾拉的心上，让她感到一阵快意的轻松。
身后，莱安德重新拥抱了她。 那怀抱温暖而安全。
“别怕，”他在她耳边轻声说，“有我在，他伤不了你。”
艾拉靠在他怀里，用力地点点头，眼泪终于落了下来。
她想，她终于找到了真正的神明。
6.他的圣光，不及他的血脏
审判骑士团离开后，神殿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但圣城的气氛却一天比一天紧张。
城外虚空裂隙的污染正在加剧，
甚至有低阶的暗影生物渗透到了外城，引起了不小的恐慌。
流言四起，人心惶惶。
就在这时，圣子莱安德宣布，他将亲临北城墙，
举行一场大型的“圣光祈福”仪式，以神之名，净化裂隙泄露出的污秽。
消息一出，全城振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