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开大灯，只拧亮了床头那盏壁灯。开始安静地收拾他的枕头和一张薄毯，转身时，他不知何时已经默默站在了主卧门口，没有进来，眼神复杂地看着我的一举一动。
我没有说话，只是抱着东西从他旁边走过，将枕头和被子放在了客厅的沙发上，随后转身回了房间。
进入房间，反锁上门，听着外面极其轻微的动静，顾晨大概是在原地站了一会，然后走向了沙发。
直到这时，整个空间才彻底安静下来。
我滑坐在地板上，抱着膝盖，将脸埋了进去。强撑了一整天的冷静外壳终于出现裂缝，委屈、愤怒、失望和巨大的疲惫感汹涌而来，鼻子发酸，但眼泪却倔强地没有掉下来。
窗帘没有完全拉拢，窗外灯光透进来在天花板上撒下光影。这个曾经让我感到最安心、最温暖的角落，此刻却空旷得让人心慌。
我不知道我们之间怎么会变成这样，那些日常的分享，无声的默契，难道真的敌不过新鲜感带来的刺激和被人崇拜的虚荣吗。
4.
第二天早上，我起得很早。或者说，我几乎一夜没睡。
我轻手轻脚地洗漱，换好衣服。走出房间，我没有做早餐，也没有像往常一样给他热牛奶。只是给自己冲了杯黑咖啡，苦涩的味道刺激着味蕾，让我清醒了几分。
正当我拿着包准备出门时，顾晨醒了过来，他起身走向我“苏月，”他声音沙哑，带着一丝小心翼翼“这么早去公司？”
“嗯。”我应了一声，没有停下换鞋的动作。
“我……我送你吧？”他往前跟了一步，语气里带着讨好。
“不用了。”我拉开门，“地铁很方便。”
“那……晚上呢？晚上一起吃饭吗？我们……我们好好谈谈。”他站在门内，眼神里带着恳求。
“再说吧。”我没有给他明确的答复，语气平淡，“今天会很忙。”
说完，我走出了门，没有回头。
我所在的公司和顾晨的设计工作室隔了大半个城市，这曾经让我觉得我们各自拥有独立的空间，是件好事。但现在，这种距离却成了一种模糊的屏障。
一整天，我都有些心神不宁。处理邮件时打错了好几个字，开会时差点走神。脑子里反复回放着昨晚的画面，还有他早上那副慌乱失措的样子。那个叫“纪若夕”的名字，和那个刺眼的头像，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
下午三点多，我实在有些喘不过气，起身去茶水间倒咖啡。热水注入杯子的声音单调而持续。
我拿出手机，下意识地点开了那个视频平台。鬼使神差地，我在搜索框里输入了“若相夕”。
她的主页跳了出来。最新动态是十分钟前发的，一张从办公桌角度拍的窗外天空，配文：“摸鱼看云，天气真好。”
而她的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