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杜梨拿着那张纸条,像拿着一件宝贝。她把纸条小心翼翼地夹在歌词本里,心里满是期待。她知道,千禧年的这场相遇,或许只是一个开始,未来还会有更多的故事在等着她和霍尔。

回到学校后,杜梨每天都盼着周末。她想给霍尔打电话,却又有点紧张,不知道该说什么。直到周五的晚上,她终于鼓起勇气,拨通了霍尔的电话。

电话响了几声,就被接了起来。霍尔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带着点电流的杂音,却依旧很好听:“喂,你好。”

“霍尔,我是杜梨。”杜梨的声音有点发颤,“你还记得我吗?就是在唱片行和敬老院遇到的那个女生。”

“记得,当然记得。”霍尔的声音里带着笑意,“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了?是想借磁带,还是想聊邓丽君的歌?”

“我……我想跟你聊邓丽君的歌。”杜梨说,“我最近又听了她的《月亮代表我的心》,觉得特别好听。”

“那首歌确实很经典。”霍尔说,“邓丽君的声音很有感染力,能把歌里的情感表达得淋漓尽致。我最喜欢她的《但愿人长久》,每次听都觉得很温暖。”

两人在电话里聊了很久,从邓丽君的歌聊到其他歌手,从音乐聊到生活。杜梨知道了霍尔今年22岁,之前在外地的乐队里当吉他手,因为家里有事,才回到海城。他现在在一家修理厂工作,闲暇的时候,就会去敬老院帮忙,或者在家听磁带、练吉他。

挂电话的时候,已经快十一点了。杜梨躺在床上,手里还握着电话,耳边回荡着霍尔的声音。她想起霍尔说他喜欢练吉他,心里突然有了一个想法——她想听听霍尔弹吉他。

接下来的几周,杜梨和霍尔经常打电话。他们会约在周末的时候,去“星光唱片行”逛一逛,或者去敬老院陪老人们聊天。霍尔会给杜梨推荐好听的磁带,杜梨会把自己抄的歌词本拿给霍尔看。有时候,霍尔还会带着吉他,在敬老院的院子里弹给老人们听,杜梨就坐在旁边,静静地听着,偶尔会跟着哼唱几句。

杜梨发现,霍尔不仅吉他弹得好,还很会照顾人。每次去敬老院,他都会提前准备好老人们喜欢的东西;每次和杜梨见面,他都会记得她喜欢吃的糖葫芦,提前买好递给她。和霍尔在一起的时候,杜梨总是觉得很开心,很踏实,好像所有的烦恼都消失了。

三月的一个周末,霍尔约杜梨去城郊的湖边散步。那天的天气很好,阳光明媚,湖边的柳树抽出了新芽,粉色的桃花开得正艳。两人沿着湖边的小路慢慢走,偶尔会有微风拂过,带着花香和青草的味道。

“杜梨,我有件事想跟你说。”霍尔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认真地看着杜梨。

杜梨的心跳瞬间加速,她看着霍尔的眼睛,不知道他要说什么。

“我下个月要回乐队了。”霍尔的声音有点低沉,“乐队的朋友给我打电话,说有一场重要的演出,希望我能回去。”

杜梨愣住了,她没想到霍尔会突然要走。她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难受得说不出话来。

“我知道这个消息很突然,可能会让你失望。”霍尔看着她失落的样子,心里也很难受,“但我真的很喜欢音乐,很想回到乐队里。不过你放心,我会经常给你打电话的,等演出结束,我就会回来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