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矛盾让她更加困惑。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男人？他困住她，究竟是为了什么？
而她试图打听身世的小动作，似乎也并未逃过他的眼睛。有一次，她旁敲侧击地向冯秘书问起静安寺附近的老街区，第二天，顾靳深就状似无意地提了一句：“有些旧事，知道太多未必是好事。”
苏晚意顿时噤声，背后发凉。他果然什么都知道。他在警告她。
试探的结果是她依旧被困在迷雾中，但并非全无收获。至少她感觉到，顾靳深这座冰山之下，或许藏着更复杂的东西。而她的处境，虽然危险，却似乎暂时没有想象中那么绝望。
她像在走钢丝，脚下是万丈深渊，而那个将她推上钢丝的人，有时又会看似随意地伸手扶她一把，防止她过早坠落。
这种微妙的关系，让她的心防在警惕之余，悄然裂开一道细缝。
5 第五章：裂痕与微光
苏家施加的压力与日俱增。苏宏远几乎失去了耐心，电话里的言辞从诱哄、威胁，逐渐变成了赤裸裸的恶毒。
“苏晚意，你别以为攀上了顾靳深就翅膀硬了！别忘了你是谁！你吃的穿的用的，甚至你这条命，都是苏家给的！”电话那头的声音因为愤怒而扭曲，“城东的项目要是黄了，你那个在疗养院的朋友林薇，说不定哪天就得出点意外！”
林薇！苏晚意的心脏猛地一缩，指尖瞬间冰凉。林薇是她高中时代唯一的朋友，家境普通却善良乐观，后来因病需要长期在一家私立疗养院静养，费用不菲。苏晚意一直用自己偷偷攒下的、奶奶留给她的微薄积蓄暗中补贴。苏宏远竟然查到了她，还用她来威胁！
“爸！你不能动她！她什么都不知道！”苏晚意失声叫道，伪装多年的温顺面具在这一刻裂开了一道深深的缝隙。
“那就要看你的表现了！”苏宏远冷笑，“顾靳深那边，你必须尽快拿到明确的承诺！否则……”电话被狠狠挂断。
盲音响起，苏晚意无力地滑坐在冰凉的地板上，浑身发冷。愤怒、恐惧、无助像潮水般将她淹没。她一直知道苏家冷漠自私，却没想到他们可以如此卑劣，用一个无辜的女孩来要挟她。
巨大的无力感和怨恨几乎将她击垮。她以为自己已经足够隐忍，足够小心，可最终还是逃不过被彻底拿捏的命运。
那天晚上，顾靳深回来时，身上带着淡淡的酒气和夜露的微凉。他似乎心情不错，看到蜷缩在客厅沙发里、眼神空洞的苏晚意时，脚步顿了一下。
“还没睡？”他脱下外套，随意扔在沙发扶手上，在她旁边坐下。
苏晚意没有像往常那样立刻起身替他张罗，她甚至没有抬头，只是抱着膝盖，将自己缩得更紧。情绪低落到极点，她几乎失去了继续伪装的力气。
顾靳深没有错过她的异常。他沉默地看了她片刻，忽然伸手，指尖碰了碰她的脸颊。冰凉的触感让苏晚意微微一颤。
“哭了？”他的声音比平时低沉几分，听不出喜怒。
苏晚意猛地偏开头，躲开他的触碰，声音沙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