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有人？
可能吗？
那个在家里连大声说话都不敢，身上永远只有那么几件地摊货，出门买个菜都要报账的男人，会有别的女人看得上？
可如果不是……那他今天的反常，又怎么解释？
心烦意乱。
……
另一边，林默走出酒店，晚风带着初夏的微热拂面而来。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仿佛把三年里积压的浊气全都吐了出去。
爽！
原来不忍了，是这么痛快的一件事！
脑海里，那层破裂的枷锁后，一些熟悉又陌生的东西正在缓缓苏醒。一股微弱却精纯的气流在他丹田内缓缓流转，驱散了长期隐忍带来的郁结，四肢百骸都透着一股轻快感。
师父啊师父，你说让我红尘炼心，忍辱负重，查探那件事的线索。可这心炼得都快成忍者神龟了，线索屁都没摸到，光受气了。
今天这辱，再忍下去，道心都得崩了。
去他妈的忍辱负重！大不了换个方式查！
他摸了摸口袋，比脸还干净。苏家给他的“零花钱”还不够苏浩一瓶酒钱。
“啧，英雄气短啊。” 林默自嘲地笑了笑，漫无目的地沿着街边往前走。
走了大概两条街，路过一个灯光昏暗的小巷口时，里面传来的动静让他停住了脚步。
“老头！识相点！把东西交出来！”
“妈的，敬酒不吃吃罚酒！哥几个，给他松松骨！”
几个流里流气的小混混，正围着一个穿着旧中山装、头发花白的老人。老人怀里紧紧抱着一个布包，任凭推搡辱骂，就是不松手。
林默本来不想多管闲事，他现在自身难保。
但就在他准备抬脚离开的时候，那个被推倒在地的老人抬起头，目光正好和他对上。
那眼神里有惊恐，有绝望，但更多的是一种执拗的守护。
就像……就像三年前，师父把那个秘密托付给他时的眼神。
林默心里某根弦被拨动了一下。
“喂，几位，” 他叹了口气，懒洋洋地开口，“大晚上的，欺负一个老人家，不合适吧？”
混混们回头，看到一个穿着普通（甚至有点寒酸）的年轻人，顿时乐了。
“哟呵？哪儿来的小白脸？想学人英雄救美啊？不对，是救老棺材瓤子？” 为首的黄毛叼着烟，吊儿郎当地走过来，“滚一边去！别他妈多管闲事，不然连你一块揍！”
林默没理他，径直走到老人身边，伸手想把他扶起来：“老人家，没事吧？”
“操！给你脸了是吧！” 黄毛感觉被无视，恼羞成怒，一拳就朝着林默后脑勺砸过来！
动作狠辣，带着风声。
这要是以前的林默，肯定结结实实挨上了，说不定得躺半个月。
但现在……
林默甚至没有回头。
他的身体仿佛本能般地微微一侧，那只拳头就擦着他的耳朵打了空。同时，他扶着老人的手都没松开，脚下像是随意地往后一勾——
“哎哟！”
黄毛只觉得脚下一绊，整个人失去平衡，惊呼着向前扑去，脸朝下重重摔在地上，门牙差点磕飞，痛得他嗷嗷直叫。
其他几个混混都愣住了。
怎么回事？黄毛哥怎么自己摔了？
“妈的！看什么看！揍他啊！” 黄毛捂着流血的嘴巴，含糊不清地怒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