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玩意儿？” 苏浩下意识地把腿放下来，抬起鞋底一看——干干净净，屁都没有！
他顿时反应过来被耍了，脸涨成猪肝色：“林默！你他妈敢耍我？！”
张兰也炸了，一拍桌子：“反了你了！废物东西！敢这么跟小浩说话！赶紧给我跪下道歉！”
苏清雅也站起身，快步走过来，声音冰冷：“林默，你又发什么疯？还嫌不够丢人吗？立刻给苏浩道歉！”
又是这样。
永远是这样。
无论对错，先骂的总是他。跪下的也必须是他。
林默看着苏清雅，这个他法律上的妻子，漂亮得如同高岭之花，却也冷得如同万年寒冰。三年，哪怕养条狗，也该有点感情了吧？可他连她一个正眼都没得到过。
他忽然轻轻笑了一下。
这一笑，把所有人都笑懵了。
他居然还会笑？
“道歉？” 林默重复了一遍，目光从苏清雅脸上，缓缓扫过张兰、苏浩，以及那些看热闹的亲戚，“可以啊。”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他终于要再次屈服的时候。
林默拿起桌上那杯没人动过的、用来醒酒的柠檬水。
手腕一扬。
哗啦——！
一整杯冰凉的水，夹杂着几片柠檬和冰块，半点没浪费，全泼在了苏浩那张写满错愕和嚣张的脸上！
时间仿佛静止了。
水滴顺着苏浩的头发、鼻尖、下巴滴滴答答往下落，他整个人僵在原地，像一只被泼傻了的落汤鸡。
整个宴会厅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仿佛看到了太阳从西边出来。
苏清雅更是难以置信地捂住嘴，看着林默，像是第一次真正认识这个人。
林默把空杯子轻轻放回桌上，发出“哒”的一声轻响，在这死寂的环境里格外清晰。
他看着目瞪口呆的苏浩，语气甚至称得上温和，却带着一股子能把人冻僵的寒意：
“对不起啊，手滑了。”
“另外，”他顿了顿，目光再次扫过全场，最后落在苏清雅那张失去血色的漂亮脸蛋上，“这虾剥得确实一般，下次换个地方吃吧，这儿……胃口容易不好。”
说完，他再也没看任何人，径直转身，在一片死寂和无数道震惊、疑惑、愤怒的目光中，不紧不慢地朝着宴会厅大门走去。
背影挺直，再也没有一丝一毫往日那唯唯诺诺的影子。
只留下身后一地的狼藉和几乎要爆炸的沉默。
苏浩猛地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气急败坏地咆哮出声：“林默！我操你大爷！你他妈给我站住！”
张兰也反应过来，尖叫声刺破天花板：“反了！反了天了！报警！给我报警抓这个疯子！”
苏清雅没有动，她只是死死地盯着那个即将消失在门口的背影，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揪得生疼。
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毫无征兆地攫住了她。
他……他怎么敢？
他到底怎么了？
为什么……为什么心里会这么慌？
林默听着身后的鸡飞狗跳，嘴角勾起一抹谁也看不见的、冰冷的弧度。
呵，站住？
游戏，才刚刚开始呢。
这苏家赘婿的鸟气，谁爱受谁受去。
老子，不伺候了！
宴会厅里的混乱，像被投入巨石的池塘，涟漪久久不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