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传到鲁大师耳朵里,他正坐在工坊里磨凿子。听到刘太监的死状,他手里的凿子“当”地掉在地上,心里有一丝快意,可更多的是恐惧——那凿债,该来了。
他赶紧辞了宫里的活,带着行李回了鲁家坳。到家后,他把自己关在工坊里,不出门,也不说话,每天就对着一堆木头发呆,手里的刻刀,再也没刻过一个符咒。
3 凿债缠身
老伴以为他是累着了,没在意;大儿子鲁强忙着给邻村盖房子,也没多想。可谁都没想到,凿债,来得这么快,还这么狠。
那天早上,鲁强去山里伐木头。他选了一棵上好的 oak 树(鲁南山里常见的硬木,做梁最好),拿起斧头,刚要砍,斧头突然“咔嚓”一声崩断了。断成两半的斧刃,像长了眼睛一样,朝着他的胸口飞过来。
“噗!”
斧刃深深扎进了鲁强的胸口,鲜血瞬间喷了出来。鲁强睁大眼睛,看着自己手里的斧柄,想说什么,却没力气,最后倒在地上,没了呼吸。
村里人把鲁强的尸体抬回鲁家坳,鲁大师看到儿子的尸体时,当场就晕了过去。醒来后,他抓着鲁强手里的斧柄,仔细一看,斧柄上刻着几道极细微的、扭曲的纹路——那纹路,跟他刻在离宫主梁上的“万蚁蛀心”咒文,有七分像!
“是凿债……是凿债找上强儿了……”鲁大师抱着斧柄,哭得像个孩子。
可噩梦还没结束。
鲁强下葬后的第三天,小孙子鲁小宝在工坊里玩。工坊里堆着好多圆木,都是鲁强生前伐回来的。小宝觉得圆木好玩,就围着圆木跑,没成想,一根碗口粗的圆木突然滚了下来,正好压在小宝的腿上。
“啊——!爷爷!救我!”小宝的哭声撕心裂肺。
鲁大师听到哭声,赶紧跑出来,看到圆木压在小宝的腿上,他疯了一样推开圆木。可小宝的腿已经断了,骨头都露了出来,疼得他昏了过去。
送到郎中那里,郎中说:“腿是彻底断了,就算好了,也站不起来了。”
鲁大师抱着昏迷的小宝,看着那根滚下来的圆木。圆木上,有一道模糊的咒文,一闪而逝,快得像幻觉,可他看得清清楚楚——那还是“万蚁蛀心”的咒文!
“凿债转移了……转移到小宝身上了……”鲁大师浑身发抖,他终于明白,恶厌胜的业力,是缠在血脉上的,他躲得过,子孙躲不过。
他不能让小宝就这么毁了。他翻遍了家里所有的祖传秘卷,从日出翻到日落,终于在一本破旧的、没有封面的残卷里,找到了一句语焉不详的记载:“恶厌既施,凿债难消。除非…寻得‘承债人’,以其精血魂灵,重刻‘善胜’,或可一线转移…”
承债人,就是找一个心术不正、还懂点厌胜术的人,让他在原来的恶厌胜处,刻一个更强大的善胜符咒(比如“八方平安”“五谷丰登”),还得用他的精血做引。这样,善胜的力量能暂时抵消恶厌的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