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了张老太的话——“鬽发梳是吸人头发精气的邪物”。
难道……阮青丝的头发,是靠吸别人的精气长出来的?那自己新长出来的头发,还有身体的不适,都是因为……
婉清不敢再想下去,她只觉得头皮发麻,好像有无数根头发,正在从她的头皮里钻出来,缠绕着她的脖子,要把她勒死。
2 青丝噬命,药藏诡秘
接下来的几天,婉清变得格外警惕。她不再喝阮青丝送来的汤药,每次都趁丫鬟不注意,偷偷把汤药倒进院子里的树根下。
可奇怪的是,就算不喝汤药,她的头发还是在变——新长出来的发丝,颜色越来越深,那股幽暗的光泽越来越明显,和阮青丝的头发几乎一模一样。而且,她的头越来越沉,刺痛感也越来越频繁,有时甚至会出现幻觉,觉得头发里有声音在跟她说话,让她去找阮青丝,让她用那柄鬽发梳梳头。
更让她恐惧的是,她发现自己和阮青丝之间,好像有了某种诡异的联系。
有一次,婉清趁阮青丝在闺房梳头,偷偷溜出了梳铺,想去找镇上的张老太问问情况。可刚走到镇口,她的头突然剧烈疼痛起来,像有无数根针在扎她的太阳穴,头皮也像被什么东西拉扯着,疼得她眼泪都流了出来。她回头看向梳铺的方向,能感觉到阮青丝正在“看”着她,那种灼热的目光,像实质一样,落在她的后脑勺上。
婉清不敢再往前走,只能忍着疼痛,慢慢走回梳铺。刚进大门,头痛就缓解了,头皮的拉扯感也消失了。她抬头,看到阮青丝站在内堂门口,正盯着她,嘴角带着一丝冷笑。
“妹妹,你想去哪儿?”阮青丝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压迫感,“你的头发还没养好,外面风大,吹坏了就不好了。”
婉清的心脏狂跳,她知道,自己被阮青丝控制了,而控制她的,就是那些新长出来的、带着诡异光泽的头发。
她开始留意阮青丝的汤药。有一次,丫鬟送来汤药时,碗底残留了几根头发——不是婉清自己的,是阮青丝的!那几根头发很长,黑得发亮,落在碗底,竟然没有沉下去,而是像水草一样,慢慢扭动着,还在吸收碗底残留的药汁!
婉清吓得把碗摔在地上,碎片四溅。丫鬟吓得脸色发白,赶紧蹲下来收拾,嘴里还念叨着:“小姐要是知道了,肯定会生气的……”
“这药里为什么会有头发?”婉清抓住丫鬟的手,急切地问。
丫鬟的眼神闪烁了一下,支支吾吾地说:“我……我不知道……是小姐亲自熬的药,让我送来的……”
婉清松开手,丫鬟赶紧收拾好碎片,逃也似的离开了。
婉清坐在地上,看着地上的药渍和那几根还在扭动的头发,终于明白了——阮青丝熬的汤药,根本不是补药,是用来“连接”她们头发的媒介!那些头发在药里吸收了药汁,再通过婉清喝下去,就能把婉清头发里的精气,一点点吸到阮青丝的头发里!
而自己新长出来的头发,根本不是自己的,是阮青丝用鬽发梳“种”在她头皮里的,是用来吸收她精气的“根”!
婉清的心里,充满了绝望。她想逃,可逃不掉,只要离阮青丝远一点,就会头痛欲裂;她想反抗,可她手无寸铁,而且阮青丝的头发,看起来就像能杀人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