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薇薇的脸色煞白,她大概没料到我会当众拆穿她最大的谎言。
她的眼神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她就有了新的对策。
“你……你说什么……”
她捂住胸口,呼吸急促起来,美丽的脸庞痛苦地扭曲在一起。
“我的心……好痛……袁帅,我的心绞痛犯了……”
她身体一软,顺势朝着地面倒去,旁边的伴娘眼疾手快地扶住她。
“薇薇!薇薇你怎么了!”
“快叫救护车!她的心脏一直不好!”
林薇薇倒在伴娘怀里,眼睛却死死盯着我,虚弱地伸出手:“袁帅……送我去医院……求你……我好难受……”
她企图用示弱和制造混乱,来强行中断这场对她不利的对峙。
所有人都看向我,等着我这个“负心汉”做出最后的选择。
我却只是冷漠地看着她表演,然后,我拿出了手机。
我没有拨打120。
而是按下了110。
电话接通,我对着听筒,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喂,我要报警。这里有人卖掉了不属于她的房产,涉嫌诈骗,金额巨大。”
02
我的醒悟,并非一蹴而就。
压垮骆驼的,从来不是最后一根稻草,而是每一根。
时间回到婚礼前的三个月,南方的梅雨季,空气潮湿得能拧出水。
我背上那道旧伤,开始隐隐作痛,到了夜里,更是如千万只蚂蚁在啃噬骨头,让我彻夜难眠。
医生说过,这是神经性创伤后遗症,寻常止痛药没用,只有城南那家老药店的特制药膏才能缓解。
那天晚上,我痛得浑身是汗,靠在床头,对正在敷面膜、和小姐妹视频聊天的林薇薇说:“薇薇,帮我个忙,去城南德仁堂买一盒止痛膏,我快受不了了。”
手机屏幕里,她的小姐妹正在尖叫:“哇,薇薇,你老公送你的这个Birkin也太好看了吧!鳄鱼皮的!这得小一百万吧?”
林薇薇对着镜头,笑得一脸甜蜜,将新包包展示了一圈,才抽空回头看了我一眼,眉头皱起。
“城南?那么远,来回得两个小时吧?外面还下着雨呢。”
她的声音里充满了不耐烦。
“不就是一点老伤吗?一个大男人那么娇气,忍忍就过去了。我这面膜刚敷上,很贵的。”
说完,她便转过头去,继续和朋友们热聊,仿佛我刚才的请求只是一个无理取闹的笑话。
那一晚,我靠着几片普通的止痛药,在疼痛中煎熬了一夜。
第二天,我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一进门就看到林薇薇正焦急地抱着她的布偶猫“雪球”,在玄关处换鞋。
“你回来了?快让开,别挡路!”她看到我,语气急躁地催促。
我注意到雪球的一只爪子被纱布简单包扎着。
“猫怎么了?”我问。
“指甲劈了!流了一点血,都怪我没及时给它剪指甲,心疼死我了!”
她脸上是我从未见过的焦急和心疼,那种紧张感,比我昨晚说自己痛不欲生时要真实一万倍。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她已经抱着猫冲了出去。
“我带雪球去‘宠爱有家’,那是全市最贵的宠物医院,必须给它做个最全面的检查!”
晚上,林薇薇回来了,雪球的爪子被包扎得十分精致,还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