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报了名,挖掘机操作与维修专业。别人练八小时,他练十二小时。别人研究游戏攻略,他研究各种工程机械手册、地质结构图、液压原理。三年时间,他不仅成了学校的技术神话,更在一次偶然参与的实战抢险中,被省里的专家看中,进入了特殊人才库。
……
三年后。
同学聚会定在市里一家高档酒店的包厢。水晶吊灯晃眼,餐具叮当响,充斥着一种刻意营造的热闹和攀比。陈默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蓝色工装,坐在角落,显得格格不入。
班长还是努力维持着场面,试图把每个人拉进话题圈。轮到陈默时,气氛难免尴尬。
“陈默,现在……在哪儿高就呢?”
陈默还没开口,当年班里那个靠着家里几个钱横行霸道的富二代赵强就嗤笑一声,晃着杯里的果汁:“这还用问?看这身行头就知道了呗。蓝翔技校的高材生,当然是开挖掘机啊!怎么样陈默,挖一天土能挣多少?五十有一百没?”
哄笑声响起,虽然不大,但足够刺耳。
陈默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声音没什么起伏:“还行,够吃。”
他的平静让赵强的嘲讽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颇觉无趣,转而和其他人吹嘘起自己老爸新给买的跑车。
聚会进行到一半,窗外天色不知何时已经彻底黑透,厚重的乌云低低压着城市,远处有雷声滚过。很快,暴雨倾盆而下,砸在玻璃窗上噼啪作响。
突然,灯光猛地闪烁了几下,熄灭了!包厢陷入一片黑暗,只有应急灯发出幽绿的光芒。女人的尖叫声和男人的惊呼混成一片。
“怎么回事?停电了?”
“雨太大了!刚才闪电吓死人!”
“快看手机!群里说外面出大事了!进市区的盘山公路那边山体滑坡了!路全堵了!还埋了车!”
混乱中,消息一个接一个传来:滑坡体积巨大,专业救援队被暴雨和塌方阻隔在另一边,一时半会儿根本进不来!所有试图清理路障的尝试都失败了,巨石太多太大!
“完了……那怎么办?困死在这里了?”
“我爸妈还在市里等我回去呢!”
绝望的气氛开始蔓延。
陈默猛地站起身,拉开包厢门走了出去。酒店大堂里挤满了惊慌失措的人。他挤出大门,暴雨瞬间将他浇透。他眯着眼,顶着狂风暴雨,朝远处被困公路的方向望去,黑暗中隐约可见泥石堆积的轮廓。
他掏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声音在风雨中异常冷静:“老王,是我,陈默。对,把我停在酒店后面停车场那台‘大家伙’启动,开到进山公路滑坡点。立刻,马上!”
不到二十分钟,在无数被困车主和酒店里涌出来看情况的人们难以置信的目光中,一台钢铁巨兽撕裂雨幕,轰鸣着驶来!
庞大的黄色机身,粗壮的液压臂,冰冷的金属挖斗在偶尔划破夜空的闪电照耀下,反射着骇人又令人心安的光芒!它的驾驶室高耸,像移动的堡垒。更引人注目的是车身上喷涂的鲜红编号——“特001”以及“应急抢险”的字样。
挖掘机稳稳停在堆积如山的泥石巨石前。
陈默拉开车门,利落地爬进驾驶室。操作杆被熟练地推拉,引擎发出沉稳的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