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震的心跳突然快了起来。他想起之前在一个小镇上，听一个白发老人说过的话。那老人是河西本地人，喝多了酒，就跟他说，蜃楼滩这地方邪乎，有时候会出现“未来市”，不是虚影，是真能进去的地方，里面能交易“未来”，可进去的人，没几个能好端端出来的。
当时他以为老人是喝多了胡话，没当回事。可现在，眼前的景象，和老人说的“未来市”，一模一样。
“进去看看？”一个念头在他心里冒出来。他现在走投无路，水粮尽绝，仇也报不了，说不定这“未来市”里，真能找到希望。
2 未来市之谜
他牵着马，慢慢朝着那雾气走去。越靠近，雾气越浓，凉得像冰，却又不刺骨，沾在脸上，黏糊糊的。走到雾气边缘，他深吸一口气，一步迈了进去。
眼前的景象瞬间变了。
黄沙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之前看到的光滑街道，踩在上面，冰凉坚硬，和沙漠的沙子完全不同。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奇怪的味道，有金属的机油味，还有一种陌生的香料味，像是西域的某种花，却带着点腐味，闻着让人心里发毛。
街上的“人”还在走，对他视若无睹，像是他根本不存在。萧震试着伸手去碰一个路过的“人”，手却直接穿了过去，什么都没碰到——这些“人”，像是虚影，又像是真实存在的。
他握紧了手里的断云刀，警惕地看着四周。那些“铁盒”在他身边穿梭，快得很，却没发出一点声音，只有上面的灯在闪。他从没见过这么奇怪的东西，心里又怕又好奇。
按照之前看到的，他朝着城中心的“问未来”茶馆走去。茶馆的门是木头做的，上面刻着简单的花纹，推开门，“吱呀”一声响，和外面的寂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茶馆里的布置很普通，就是寻常的中式茶馆，摆着几张方桌，椅子是木制的，上面铺着褪色的蓝布垫子。墙角有个炉子，上面煮着一壶茶，茶香袅袅，和外面的怪味完全不同。
一个穿着青色长衫的掌柜，正坐在柜台后面擦杯子。掌柜的背对着他，头发很长，披在肩上，看不清脸。
“客官，问未来？”掌柜的头也没回，声音平板得没有任何起伏，像是事先录好的一样。
萧震走到柜台前，把断云刀放在桌上，刀柄对着掌柜：“我想知道，我能不能报仇？我的仇人赵无常，现在在哪里？”
掌柜的慢慢转过身。萧震这才看清，掌柜的脸像是蒙了一层雾，模糊不清，只能看到一个大概的轮廓，没有眼睛，没有鼻子，没有嘴巴，就像是一张空白的脸。他的手很白，指甲很长，泛着淡淡的青色，手里拿着一块白布，还在擦着杯子——那杯子是青瓷的，上面有细微的裂纹，里面盛着一点暗褐色的茶水，像是稀释的血。
“可。”掌柜的声音依旧平板，“代价：你‘握刀的手感’。”
“握刀的手感？”萧震愣住了，“什么意思？”
“你毕生修炼的、人刀合一的直觉，”掌柜的解释，语气没有任何变化，“你现在的刀法，全靠这手感支撑，能在生死关头做出最快的反应。未来十年，你本可以靠着这手感，把‘流云刀法’练到巅峰，成为江湖上有名的刀客。典当这个，换赵无常此刻的踪迹影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