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强制性的、彻底改变一个人生理性别的手术,即将开始。而这一切,都在绝对保密和昏迷中进行。
6
我坐在办公室里,听着程辉汇报转院行动顺利完成的暗语,嘴角噙着一丝冰冷的笑意。
手机屏幕亮着,上面是苏慧刚刚发来的十几条未读信息和多个未接来电的提示,充满了语无伦次的焦急、恐惧和询问。
我扫了一眼,没有回复,甚至懒得点开。
只是将手机屏幕朝下,扣在了桌面上。
让她慢慢找吧。
让她好好尝一尝,这种失去挚爱、求助无门、犹如困兽般的焦虑和恐惧。
这才只是,开胃的小菜而已。
几天过去了。
苏慧的状态肉眼可见地变得越来越糟。
她待在林家的别墅里,却像一只被困在笼子里、濒临崩溃的雀鸟。
眼下的乌青浓得用粉底都盖不住,眼神涣散,经常对着手机发呆,或者突然惊惶地站起来踱步,食不下咽,整个人瘦了一圈,那股精心娇养出来的大小姐气质荡然无存,只剩下被焦虑煎熬后的憔悴。
我知道她在找周海,动用了一切她能想到的、却微不足道的关系,像没头苍蝇一样到处打听,结果自然是徒劳。
每次她看向我时,眼神都闪烁不定,带着一种极力想要掩饰却又掩饰不住的恐惧和探究。
这天下午,我特意提早回了别墅。
她出现在了我家客厅的沙发上,抱着膝盖,眼神空洞地看着窗外,连我进来都没立刻察觉。
我脱下西装外套,随意搭在沙发扶手上,在她对面的单人沙发坐下,状似随意地开口,语气甚至称得上平和。
“这几天看你心神不宁的,饭也吃不下,是身体不舒服?还是……遇到什么事了?”
苏慧像是被突然惊醒,猛地回过神,身体几不可查地抖了一下。
她迅速低下头,避开我的视线,手指紧张地绞着衣角,声音干涩而微弱。
“没……没什么事。可能就是有点累,没休息好。”
她试图挤出一个笑容,但那笑容比哭还难看,苍白又虚弱。
“是吗?”
我淡淡应了一声,身体向后靠进沙发里,目光平静地落在她身上,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
“只是累了?”
客厅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苏慧的头垂得更低,肩膀微微颤抖,像是在极力压抑着什么。
我看着她这副明明已经快要被内心的恐惧压垮,却还在我面前强装镇定的可笑模样,耐心终于耗尽。
我不再说话,只是伸手,拿起放在旁边茶几上的一个厚厚的牛皮纸文件袋。袋子很沉,里面装满了东西。
我没有任何预兆,手臂猛地一扬。
“啪!!!”
沉重的文件袋被狠狠地摔在苏慧面前的茶几玻璃上!发出巨大又刺耳的声响!
苏慧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得整个人从沙发上弹了起来,尖叫一声,脸色瞬间血色尽褪,惊恐万状地看着我,又看看那个文件袋。
“没什么事?”
我的声音依旧没有什么起伏,但里面的冰冷和嘲讽却像冰锥一样刺向她。
“那你好好看看,这些是什么!”
文件袋的扣子因为撞击而弹开,里面的东西哗啦一下散落出来密密麻麻的高清照片,一张张消费账单的复印件,还有一个银色的U盘从里面滚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