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莎贝拉的眼神锐利起来：“所以你承认了指控。”
“我承认我在寻找答案！而你们只想捂住所有人的耳朵！”
“你的‘答案’去年导致了一次微型真空湮灭，造成两名听众永久性神经损伤。上个月，你的一次演出引发了三个街区的停电。这就是你所谓的‘清洁能源’？”伊莎贝拉向前倾身，语气依旧冰冷，但多了一丝压迫感，“看看这个。”
她推过那份文件。那是一份设计蓝图，复杂得让莱恩一眼就看出其远超自己那台简陋装置的精妙，但其核心原理与他研究的反物质共振音律生成技术惊人地相似。
“这是什么？”
“‘谐律计划’。”伊莎贝拉盯着他，“ERA的最高机密。我们早就注意到了你的……天赋。你那台破机器是灾难，但你的头脑和你对音律与粒子湮灭的直觉……或许有点价值。”
莱恩愣住了。
“我给你两个选择。”伊莎贝拉身体后靠，声音不容置疑，“选择一：以危害公共安全罪被起诉，你的余生将在没有任何乐声的地下监狱度过。选择二，为你自己赎罪。加入‘谐律计划’，在严格控制下，将你的‘天赋’用于正途。为你造成的伤害负责。”
莱恩的大脑飞速运转。监禁？他无法想象。但为这个囚禁了他梦想、打压他研究的官僚机构工作？简直是耻辱。
“什么是‘正途’？”他嘶哑地问。
“完成它。”伊莎贝拉点了点蓝图，“制造出真正可控、安全、高效的反物质能源发生器。结束这个时代的能源焦虑。”
诱惑巨大得可怕。他梦寐以求的资源、平台、认可……但代价是自由和尊严吗？
“我需要考虑。”莱恩最终说，声音干涩。
“你有一个小时。”伊莎贝拉站起身，毫不留恋地向门口走去。
3 谐律计划
莱恩最终还是选择了合作。他被带到一个深埋地下的尖端研究设施，这里的一切都闪着金属和聚合物的冷光。他的“工作室”大得惊人，里面摆放着他从未敢想象的精密的能量探测器、粒子加速环、谐波稳定器……以及一台处于核心位置、与他之前那台粗糙仪器神似但复杂无数倍的大型设备。
伊莎贝拉成了他的直接监督者。她几乎寸步不离，监视着他的每一步操作，记录着他的每一句抱怨和灵感。
最初的几天充满了敌意的沉默。莱恩埋头工作，故意用专业术语和复杂的演算试图让她难堪，但她总能精准地提出关键问题，显示出她同样深厚的物理学和工程学背景。
一天，莱恩在调试音波聚焦阵列时，忍不住开口：“你们早就有了理论基础和设计，为什么还需要我？”
伊莎贝拉看着屏幕上的数据，没有抬头：“理论是死的。音律与量子场之间的映射关系复杂而……玄妙。我们需要一个能‘感受’到它，而不只是计算它的人。你是我们找到的唯一一个。”
她的语气里有一丝极淡的欣赏，这让莱恩感到意外。
工作艰难地推进。莱恩的直觉和创造性思维与实验室严谨到刻板的规程不断冲突。一次剧烈的能量反馈几乎烧毁了核心部件，伊莎贝拉毫不犹豫地将他推开，自己手臂却被爆裂的能量灼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