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电话被接起，一个略带沙哑和睡意的声音传来：“喂？哪位？”
“陈叔，是我，市局刑侦支队的沈薇。”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沈玲的姐姐。”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随即传来窸窣的起身声，语气变得清醒而凝重：“小薇？出什么事了？是不是小玲她……”
“不是，小玲很好。”沈薇连忙打断，“陈叔，很抱歉这么早打扰您。我想……我想再了解一下十年前我妹妹那起案子的细节。”
又是一阵沉默，这次带着明显的意外和迟疑：“十年了……怎么突然又问起这个？案子早就结了。”
“我知道。但我最近遇到一个案子，有些……相似之处。”沈薇选择性地透露信息，指尖无意识地抠着工作台的边缘，“我心里不踏实，总觉得当年有些地方太模糊了。您还记得，当时在现场发现的那把手术刀吗？编号GY-01。”
“GY-01……”陈国强重复着这个编号，似乎在记忆中搜寻，“记得。很特别的一把刀，不像市面上的普通货。我们当时也顺着这个编号查过，但几家医疗器械生产商都没有对应的记录，像是定制或者海外来的。加上当时雨太大，现场几乎被冲毁了，除了那把刀，找不到任何外来者的痕迹。最后……唉，你知道的，证据不足，只能以意外事故结案。”
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遗憾和无力。
“那……当时有没有怀疑过特定的人？比如，有没有可能是……懂得神外手术的人？”沈薇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怀疑？当然有。手法太专业了。我们排查过全市有神经外科背景的医生、医学院相关专业的学生，甚至包括有前科的、对解剖学特别感兴趣的人。”陈叔叹了口气，“但范围太大了，而且没有目击者，没有动机，没有其他任何线索。就像……就像幽灵做的案一样。小薇，我知道你一直放不下，但十年了，很多线索都断了。”
幽灵……沈薇看着屏幕上GY-01的图片，感觉那个幽灵似乎正透过冰冷的屏幕注视着她。
“还有一个问题，陈叔。”她深吸一口气，“当年，有没有一个姓顾的……或者名字缩写是GY的调查对象？医学院学生，或者年轻医生？”
“GY？”陈叔努力回忆着，“十年了，名字记不清了。但当年确实重点排查过医学院，特别是表现优异、动手能力强，但性格可能比较孤僻的学生。好像……好像是有那么一两个有点特别的，但最后都排除了。怎么？你现在有线索了？”老刑警的敏锐度依然在线。
“还不确定，只是……一个模糊的方向。”沈薇无法多说，“谢谢您，陈叔。打扰您休息了。”
挂断电话，实验室里重新陷入死寂。 陈叔的话非但没有打消她的疑虑，反而像拼图一样，将GY编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