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吸一口气，抬手敲了敲门。门开了，苏晚站在门后，穿着简单的棉布裙子，头发扎成低马尾，脸上没化妆，却比以前更显清爽。看到他，她的眼神没有惊讶，只有一片平静，像看一个陌生人。“你怎么来了？”
“小晚，我……” 陈谨言喉咙发紧，千言万语堵在胸口，最后只说出一句，“我来接你回家。”
“我没有家了。” 苏晚轻轻摇头，往后退了一步，似乎想关门，“那个家，早就不是我的了。”
“小晚，我知道错了。” 陈谨言赶紧上前一步，伸手想抓住她的手腕，却被她躲开了。他急得声音都变了调，“以前是我不好，我不该忽略你，不该在你妈住院的时候不管你，不该对你那么冷淡。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把公司的股份分你一半，我推掉所有的应酬，每天都陪你吃饭，我……”
“陈谨言，” 苏晚打断他，眼神很淡，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距离感，“我要的不是股份，也不是你推掉应酬的时间。我要的是一个在我需要的时候，能站在我身边的人；是一个把我的喜怒哀乐放在心上的人。可你，从来都不是。”
她说完，轻轻合上了门。门板 “砰” 地一声，隔绝了陈谨言所有的话。他站在门外，能听到院子里风吹过桂花树的声音，还有她转身走开的脚步声，很轻，却很坚定。
他没有走，就站在门外的台阶上，从傍晚等到深夜。小镇的夜晚很静，只有虫鸣和偶尔的狗吠。露水打湿了他的外套，他却一点都不觉得冷，心里的疼比身上的凉更甚。
第二天清晨，苏晚开门时，看到陈谨言还站在那里，眼底满是红血丝，下巴上冒出了胡茬。她愣了一下，没说话，转身去院子里浇花。陈谨言赶紧跟上去，伸手抢过她手里的水壶：“我来浇吧，你歇会儿。”
他笨拙地拿着水壶，水流控制不好，溅了一地。苏晚没说什么，蹲在花坛边，轻轻拨掉杂草。两个人在院子里，一个浇花，一个拔草，没有说话，只有偶尔的水流声和草叶摩擦的声音。
接下来的几天，陈谨言每天都来。他帮她打扫院子，去镇上的菜市场买菜，甚至学着做饭 —— 第一次炒青菜，炒得黑乎乎的，油放多了，苏晚却没说难吃，默默吃了半碗。他以为这样下去，她总会心软，却不知道，有些伤害一旦造成，就再也回不去了。
第四章 徒劳
这天早上，苏晚要去镇上的医院给母亲拿药。她背着帆布包刚要出门，就看到陈谨言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把伞：“我跟你一起去，镇上的路不好走，万一下雨。”
苏晚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两人并肩走在青石板路上，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形成斑驳的光影。陈谨言想跟她说话，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偶尔偷瞄她的侧脸 —— 她的头发长了些，垂在肩膀上，风一吹，轻轻晃动。
“你在这里住得还好吗？” 他终于忍不住开口，声音有点干涩。
“挺好的。” 苏晚的声音很轻，“这里很安静，空气好，晚上能睡个好觉。”
“那…… 你打算一直住在这里吗？” 他追问，心里抱着一丝希望。
苏晚侧头看了他一眼，没回答，只是加快了脚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