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离婚。” 苏晚一字一顿,声音很轻,却很坚定,“离婚协议书我会准备好,明天早上给你。”
她转身走进卧室,关上房门的瞬间,眼泪终于决堤。五年恋爱,两年婚姻,她像捧着一颗真心,试图焐热一块冰,最后却发现,冰没焐热,自己的心倒先冻成了渣。
第二天一早,苏晚把收拾好的行李箱放在玄关。客厅的茶几上,放着一份签好她名字的离婚协议书,旁边压着家里的钥匙。她最后看了一眼这个住了两年的房子 —— 客厅的婚纱照上,她笑得一脸幸福,而陈谨言的表情淡淡的,像完成任务。原来从一开始,就只有她一个人在认真。
门轻轻合上,没有惊动书房里还在睡觉的陈谨言。
陈谨言醒来时已近中午,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在地板上。他走出书房,一眼就看到了茶几上的离婚协议书。“闹脾气也该有个限度。” 他嗤笑一声,拿起协议书,看到苏晚的签名时,手指顿了顿。他拿出手机拨她的号,提示 “已关机”;他给她的闺蜜打电话,得到的只有 “我不知道她在哪”;他甚至让助理查了机场、火车站的记录,都没有她的踪迹。
直到他走进卧室,看到空荡荡的衣柜、消失的护肤品,才真正慌了 —— 苏晚真的走了,带着她所有的东西,没留下一点痕迹,除了那份冰冷的离婚协议书。
第三章 觉醒
陈谨言在公司待了一下午,面前的财务报表看了三页,一个字都没看进去。脑子里全是苏晚的影子:她早上踮着脚给他煎蛋的样子,晚上坐在沙发上等他回家、手里织着围巾的样子,他感冒发烧时,她整夜守在床边、每隔一小时就给她量体温的样子……
以前他总觉得这些都是理所当然,甚至觉得烦 ——“苏晚,你能不能别整天围着我转?”“苏晚,织围巾多浪费时间,想买直接去商场。” 可现在,没人再给他煎溏心蛋,没人再在他晚归时留一盏灯,没人再在他生病时递上温好的姜汤。
晚上回到家,他习惯性地喊了一声 “我回来了”,回应他的只有空荡荡的回声。客厅的沙发上还放着她上次没织完的围巾,浅灰色的毛线团滚在地毯上,他弯腰捡起来,指尖触到毛线,还带着点她常用的洗衣液的香味。
他坐在沙发上,拿起那份离婚协议书,看了一遍又一遍。苏晚的字迹很清秀,签名字的时候,笔画却很用力,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他突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像被人挖走了一块,疼得慌。
接下来的一周,陈谨言像丢了魂。开会时走神,把 “恒通集团” 说成 “苏晚”;吃饭时习惯性地喊 “帮我递双筷子”,才想起家里只有他一个人;晚上躺在床上,身边的位置凉得像冰,他翻来覆去睡不着,只能抱着她以前盖过的被子,才能勉强眯一会儿。
他发疯似的找她,问遍了她所有的亲戚朋友,最后还是苏晚的远房表姐心软,给了他一个地址 —— 江南的一个小镇,“小晚说想回去清静清静,你别太逼她。”
陈谨言当天就订了机票,转了两趟高铁、一趟大巴,终于在傍晚时分赶到了那个小镇。青石板路蜿蜒,两旁是白墙黛瓦的房子,空气里飘着桂花香。他按着地址找到那间小平房时,院子里正飘着洗好的衣服,浅粉色的衬衫,是苏晚最喜欢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