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盯着那条消息，手指在屏幕上停了很久，最后还是删掉了打好的 “妈脱离危险了”，把手机揣回兜里，转身走进 ICU 病房外的走廊。走廊的灯很暗，照得她的影子长长的，孤零零的。
第二章 离开
苏晚在医院守了三天。白天帮母亲擦手、喂流食，晚上就蜷在 ICU 外的折叠椅上睡，外套裹了一层又一层，还是挡不住深夜的冷。陈谨言一次都没来过，只有他的助理在第二天下午来了一趟，放下一个装着现金的信封和一篮水果，说 “陈总让我送过来的，他忙着谈项目，走不开”，连一句 “阿姨怎么样了” 都没问。
第四天早上，母亲终于转到普通病房。苏晚握着母亲干枯的手，母亲缓缓睁开眼，声音虚弱得像羽毛：“小晚…… 谨言…… 没来过吧？”
苏晚鼻子一酸，赶紧别过脸，用袖子擦了擦眼睛：“他公司忙，让助理送了东西来，说等忙完就来看您。”
母亲轻轻叹了口气，枯瘦的手指拍了拍她的手背：“傻孩子，妈知道你委屈。要是…… 要是他真不疼你，别硬撑了，妈还在呢。”
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下来，砸在母亲的手背上。苏晚趴在床边，肩膀不停颤抖，心里那根绷了两年的弦，彻底断了。
当晚回到家时，已是深夜。客厅的灯没开，只有书房透出微光。陈谨言坐在电脑前，手指飞快地敲击键盘，屏幕的光映在他脸上，没什么表情。“你回来了？” 他头也没抬，鼠标点了点，“明天我妈生日，你早点准备，别迟到。”
苏晚站在玄关，没换鞋，也没开灯。黑暗里，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前所未有的平静：“我妈转到普通病房了。”
“哦，知道了。” 陈谨言终于抬头，皱眉看了她一眼，“你怎么回事？脸色这么差？赶紧去洗个澡，明天别让我妈看到你这副样子，还以为我欺负你了。”
“陈谨言，” 苏晚往前走了两步，客厅的月光刚好落在她脸上，能看到她眼底的红血丝，“我妈抢救的时候，你在开早会；我在医院守了三天，你连个电话都没打；现在我跟你说她好转了，你只关心你妈的生日。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这个人？”
陈谨言终于停下手里的动作，靠在椅背上，双手交叉放在胸前，语气冷了下来：“苏晚，你闹够了没有？我是公司的总裁，要养那么多人，能像你一样整天围着家里转吗？我妈生日是大事，亲戚都要来，不能出岔子。你妈那边有护士、有医生，还需要你天天守着？”
“需要的是你！” 苏晚的声音提高了些，眼泪又涌了上来，“我要的不是你让助理送钱，不是你让我‘忍忍’，是你能在我害怕的时候陪着我，是你能把我放在心上！陈谨言，你到底懂不懂？”
“我不懂？” 陈谨言猛地站起来，办公桌被他撞得晃了一下，“我每天早出晚归挣钱，给你住大 house、买名牌包，你还想要什么？多少女人想嫁我都嫁不上，你别不知好歹！”
苏晚看着他愤怒的脸，突然笑了，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她终于明白，他们之间从来都不是 “懂不懂” 的问题，是他根本不愿意把她放在心上。“陈谨言，我们离婚吧。”
这句话像一块石头扔进平静的水里，陈谨言愣住了，眼神里满是不可置信：“你说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