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后面几张图,则是时间线的完整梳理,将照片、开房记录、聊天记录、转账记录、录音证据……像穿珠子一样,用冰冷的时间轴串联起来,形成一条无法辩驳的完整证据链。最后一张图,赫然是今天杨雪站在台上捧着奖杯的照片,旁边P上了一个巨大的、血红色的“伪”字!

整个爆料,逻辑严密,证据链完整闭环,图文音像俱全。没有一句多余的废话,只有赤裸裸的事实,像一把把淬毒的匕首,精准地、凶狠地捅向杨雪精心营造了多年的完美人设。每一张图,每一行字,都在无声地咆哮着两个字:虚伪!

“我操……”小刘看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声音发颤,猛地抬头看向台上,又难以置信地看向我,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斌哥…这…这他妈…是真的?嫂子她…她怎么能…”

我没看他,也没回答。我的目光,像两道冰冷的探照灯,死死锁在舞台中央。

台上,杨雪脸上的红晕,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被一种死灰般的惨白取代。她似乎还没完全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只是本能地感觉到台下气氛变了。那些刚才还充满赞赏和羡慕的目光,此刻变得异常复杂,充满了震惊、探究、鄙夷,还有毫不掩饰的看戏的兴奋。掌声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诡异的、令人窒息的寂静,只有空调出风口还在徒劳地嗡嗡作响。

主持人也察觉到了不对,他脸上职业性的笑容僵住了,有些无措地侧头看向杨雪,又疑惑地看向台下骚动的人群。

就在这时——

“嗡——嗡——嗡——”

一阵突兀的、尖锐的手机震动声,在死寂的礼堂里显得格外刺耳。不是一部,是好几部!声音来自前排的记者席!

一个年轻的女记者手忙脚乱地从包里掏出疯狂震动的手机,只看了一眼屏幕,眼睛瞬间瞪得溜圆,脸上血色尽失,像是看到了什么极其恐怖的东西。她猛地捂住嘴,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下意识地抬头,目光像两把刀子,直直刺向台上的杨雪!那眼神,充满了赤裸裸的震惊和鄙夷。

紧接着,像是引发了连锁反应,记者席上,其他记者的手机也此起彼伏地震动起来,铃声、提示音乱成一团。他们低头查看,然后无一例外地,脸上都露出了和第一个女记者如出一辙的表情——震惊、鄙夷、难以置信,还有一丝发现惊天猛料的狂喜!

“咔嚓!咔嚓咔嚓咔嚓!”

短暂的死寂被彻底打破。这一次,闪光灯不再是温柔地捕捉“模范”,而是像狂风暴雨般,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猎奇和审判意味,疯狂地、毫不留情地对着台上那个摇摇欲坠的女人猛闪!快门声密集得如同冰雹砸落!

直播的镜头,也瞬间从全景死死推到了杨雪的脸上。那张几秒钟前还光彩照人的脸,此刻惨白如纸,精心描绘的妆容也掩盖不住那巨大的惊恐和茫然。她的眼睛瞪得极大,瞳孔因为恐惧而紧缩,嘴唇微微哆嗦着,捧着奖杯的手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出青白色,整个人像一尊被骤然推上断头台、还没反应过来的雕塑。

巨大的LED直播屏幕上,原本是温馨感人的会场画面。此刻,画面正中央,是杨雪那张惨白、惊恐、茫然无措的脸部特写。而屏幕下方,实时滚动的弹幕,在经历了最初的几秒空白后,如同决堤的洪水,轰然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