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年度大戏!!!!!”
“前排出售瓜子汽水!!这反转绝了!!”
“市级好家风???我呸!年度最佳笑话!!”
“开房记录都出来了!时间线这么清楚!锤得死死的!”
“录音听了!那声音,那刻薄话!呕!真他妈恶心吐了!”
“心疼她老公!头顶一片大草原还给人颁奖呢?”
“人前贤妻良母,人后淫娃荡妇!这演技不去拿奥斯卡可惜了!”
“张哲是谁?人肉他!狗男女一起死!”
“贱人!骗子!道德败坏!滚出本市!”
“@市文明办@市妇联 你们评的好榜样!脸疼吗?”
“现场直播处刑!爽!!”
白色的、红色的、黄色的弹幕,如同无数淬毒的利箭,密密麻麻、铺天盖地,瞬间覆盖了整个直播画面。它们疯狂滚动、叠加,每一个字眼都带着最恶毒的诅咒和最刻薄的嘲讽,汇聚成一片狂暴的、足以将人彻底淹没的唾骂海洋。它们无情地冲刷着屏幕上杨雪那张失去血色的脸,将她钉在了整个城市的耻辱柱上,接受着万千网民的即时凌迟!
“啊——!”
一声短促、尖锐、完全不似人声的惊叫,终于从杨雪喉咙里挤了出来。那声音充满了极致的恐惧和崩溃,像一根绷紧到极限的琴弦骤然断裂。
她身体剧烈地晃了一下,脚下那双精致的细高跟鞋像踩在了棉花上,又像被无形的重锤狠狠击中。手里的奖杯再也拿捏不住。
“哐当——!”
一声刺耳又沉闷的巨响。
那个象征着“好家风”的金色奖杯,从她僵硬的手中滑落,重重砸在光洁的舞台地板上。底座崩掉了一小块,杯身也瞬间凹陷变形,扭曲的金色碎片溅得到处都是。
这声巨响,如同一个开关,彻底引爆了礼堂里压抑已久的混乱。
“杨雪女士!网上的爆料是真的吗?请您解释一下!”
“杨女士!你和张哲是什么关系?那些开房记录和录音怎么解释?”
“您丈夫知道吗?他此刻就在现场吗?”
“请问您获得这个‘好家风’奖项,是否觉得讽刺?”
“杨雪!看这里!你对得起你的家庭吗?对得起这个奖吗?”
记者们像嗅到血腥味的鲨鱼,彻底撕下了文明的伪装。他们争先恐后地推开椅子,扛着摄像机,举着话筒,如同潮水般涌向舞台边缘。无数尖锐、刻薄、毫不留情的问题,如同冰雹般劈头盖脸砸向那个孤立在舞台中央、摇摇欲坠的身影。话筒几乎要戳到她的脸上,闪光灯连成一片刺目的白光,无情地记录着她每一寸崩溃的表情。
杨雪彻底懵了。她像是被这突如其来的风暴彻底撕碎了灵魂。脸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净净,只剩下死灰般的惨白。精心打理的发髻散落了几缕,狼狈地贴在汗湿的额角。那双漂亮的大眼睛里,此刻只剩下巨大的空洞和无法理解的惊恐。她徒劳地抬起手,似乎想挡住那些刺目的闪光灯和戳到眼前的话筒,手臂却抖得如同风中的落叶。
“不……不是的……假的……都是假的……”她的嘴唇哆嗦着,声音细若蚊呐,破碎得不成句子,瞬间就被记者们更大的质问声浪彻底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