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皱眉，跟着她出去。
刚打开铺门，我就愣住了。
铺门外的石阶下，安安静静放着一束花。
蓝色的，花瓣细碎，带着清冷的香气。
是「静心兰」。
这种花很罕见，花语是——我心唯你。
谁放的？
我下意识抬头看向巷口。
空无一人。
只有地上几道凌乱的车辙印，和几个模糊的……脚印？
看那脚印的方向和深度，那人似乎在这里……站了很久？
青禾小声说：「天没亮我起来时，好像看到巷口有辆马车刚走……像是……东宫的……」
我的心猛地一跳。
东宫马车？李昭？
他昨晚来过？还在这里站了一夜？留下了这束花？
什么意思？
在皇帝决定赐婚赵婉儿之后，他来告诉我「我心唯你」？
讽刺吗？
还是觉得我比较好哄？
我盯着那束静心兰，心里五味杂陈。
最后，我弯腰，捡起那束花。
然后，毫不犹豫地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
「小姐！」青禾惊呼。
我拍拍手，转身回铺子。
胸口那团闷气，却丝毫未减。
反而更堵了。
几天后，万香赛筹备开始。
这是京城香道界的盛事。
赵婉儿派人送来战帖。
「素闻顾姑娘香技非凡，万香赛上，你我比试一场『情香』，如何？」
战帖写得客气，字里行间却透着挑衅。
她想在万众瞩目下，彻底把我踩下去。
证明谁才配站在太子身边。
我捏着战帖，笑了。
正愁没地方撒火。
来得正好。
10
万香赛当日，人山人海。
高台上，皇帝和后宫嫔妃皆在。
李昭坐在皇帝下首，面色平静。看不出情绪。
赵婉儿盛装出席，自信满满。
她先上场。
调制的「相思断」，香气浓烈奔放，缠绵悱恻，引得满场赞叹。
「好一个相思断！赵小姐果然情深意重！」有人高声喝彩。
赵婉儿羞涩一笑，目光瞟向李昭。
李昭端坐着，没什么反应。
轮到我。
我用的香料很简单。
动作也不花哨。
安静地称重，研磨，合香。
最后点燃。
一缕极淡的烟气升起。
香气缓缓散开。
不像「相思断」那样扑面而来。
它很淡，很柔，若有似无。
像是雪后初晴的空气，又像是深夜陪伴的一盏清茶。
不激烈，却无声无息地侵入每个人的感官。
让人想起某个安静的午后，某个陪伴的身影。
场下的喧闹渐渐安静下来。
人们脸上的表情变得平和，甚至带上一点温柔的怀念。
这香，名为「无声伴」。
情不止有轰轰烈烈，更有细水长流的陪伴。
高台上，皇帝微微颔首。
嫔妃们也露出享受的神情。
赵婉儿的脸色一点点变白。
她不敢相信，我这款看似平淡的香，竟压过了她浓烈的「相思断」。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