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密不透风的监视，让我更加喘不过气，也让我揭开真相的决心更加坚定。
我开始装病。
我拒绝吃饭，整日躺在床上，表现得虚弱又憔悴。
林嫂急得团团转，陆朝烨来看我时，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
「你又想耍什么花样？」他坐在我床边，伸手探了探我的额头。
他的掌心很烫，触碰到我皮肤的瞬间，我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
我偏过头，躲开他的触碰，声音虚弱：「放我走。」
「不可能。」他干脆利落地拒绝。
「那就让我死在这里。」我闭上眼，一副心如死灰的模样。
我们陷入了僵持。
最终，是他先妥协了。
「你想怎么样？」
我睁开眼，看着他布满血丝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我要见白薇薇。」
陆朝烨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你见她做什么？」
「我想知道，她口中『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到底是什么样。」我直视着他，「你不敢让我照镜子，总不敢不让我见人吧？」
他沉默了。
我知道，我赌对了。
他怕我寻死，更怕我精神崩溃。
与其让我胡思乱想，不如让我从白薇薇那里得到一个（或许是经过他授意的）答案。
第二天，白薇薇又来了。
这一次，她收敛了许多，但眉眼间的得意却怎么也藏不住。
陆朝烨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面无表情，像一尊审判的雕塑。
「说吧，」我看着白薇薇，「我到底怎么了？」
白薇薇看了一眼陆朝烨，清了清嗓子，用一种掺杂着怜悯和幸灾乐祸的语气说：「五年前，你和朝烨分手后，就出了车祸。」
我心头一震。
车祸？我没有任何关于车祸的记忆。
「你伤得很重，尤其是你的脸……」她惋惜地摇了摇头，「被完全毁了。后来虽然做了很多次修复手术，但还是……留下了很可怕的疤痕。」
我的手下意识地抚上自己的脸颊。
皮肤光滑，没有任何凹凸不平的触感。
「别摸了，」白薇薇嗤笑一声，「你自己是感觉不到的，因为你的面部神经也在那场车祸里受损了。朝烨不让你照镜子，就是怕你受不了刺激。」
原来是这样。
毁容。
这个解释听起来合情合理，足以说明陆朝烨的种种怪异行为。
他囚禁我，是因为爱我，不忍心让我看到自己丑陋的模样，不忍心让我被外界的指指点点伤害。
他让我忘了他，是因为他有了完美的未婚妻，不想让我这个丑八怪再纠缠他。
一切都说得通了。
可我的心，却空落落的，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如果只是毁容，为什么他会说「不能让你看见你自己」？为什么他对镜子的恐惧，到了那种歇斯底里的地步？
「现在你知道了？」白薇薇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朝烨是为了你好。你就安安分分地待在这里，别再给他添麻烦了。」
她说完，转身想走。
我却叫住了她：「等一下。」
我抬起头，目光平静地看着她，然后转向陆朝烨。
「既然我已经知道了，那是不是可以让我看看？」
陆朝烨的身体瞬间绷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