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衬衫男人立刻笑了：“早这样不就完了？明天上午十点，还在这儿交款，我给你写收据。”
走出派出所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多。晚风带着凉意，吹得林默打了个哆嗦。他没去取电动车，而是沿着马路慢慢走，路过一家小卖部时，进去买了两瓶最便宜的啤酒，边走边喝。啤酒是凉的，灌进肚子里却烧得慌，眼泪不知不觉就流了下来。
他想起老家的母亲，每次打电话都叮嘱他“在外别惹事，照顾好自己”；想起去年冬天送单时，一个阿姨看他冻得发抖，给了他一杯热水；想起自己曾经以为，只要踏实肯干，总能在这座城市站稳脚跟……可现在，三万块积蓄没了，名声也毁了——派出所的记录里，他是“撞人后协商赔偿”的人。
接下来的几天，林默像丢了魂一样。送单时频频出错，要么送错地址，要么超时，顾客的差评堆了一堆，站长找他谈了两次话，说再这样就只能辞退他。他没辩解，只是点头，然后继续机械地接单、送单。
第四天早上，他去银行取了三万块，送到派出所给了花衬衫男人。拿到收据的那一刻，他觉得心里最后一点支撑也塌了。走出银行，他看着自己的电动车——那辆陪了他三年的小电驴，车身上全是划痕，电池也快不行了。他突然觉得，自己就像这辆车一样，破旧、没用，连存在的意义都没有了。
晚上收工后，他又买了两瓶啤酒，骑着电动车往云城大桥去。桥上风很大，吹得他头发乱飞。他看着桥下漆黑的河水，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跳下去，就什么都不用管了。
他把电动车停在桥边，喝光最后一口啤酒，刚要翻过桥栏杆，就听见身后有人喊：“站住！喝酒骑车，下来接受检查！”
回头一看，两个交警正朝他走过来。林默愣了一下，然后突然笑了——笑得很大声，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交警以为他喝多了胡搅蛮缠，上前要拔他的车钥匙：“吹一下！喝酒还骑车，罚款两千，扣车！”
“罚款？我没钱。”林默摊开手，“车你们拿走吧，正好我还不知道怎么处理呢。”
交警皱了皱眉，给他做了酒精检测，数值刚超标，属于酒后驾驶。“车先扣了，明天带身份证和罚款来取。”交警开了罚单，把电动车推走了。
林默看着空荡荡的桥边，觉得一身轻松。没了钱，没了工作，没了车，现在连牵挂都没了。他转身爬上桥栏杆，深吸一口气，纵身跳了下去。
冰冷的河水瞬间包裹了他，窒息感涌上来的那一刻，他想：终于结束了。
3 水中的猫，意外的能力
河水比想象中更冷，像无数根冰针扎进皮肤里。林默的意识开始模糊，窒息的痛苦让他四肢乱挥，却怎么也抓不住东西。就在他觉得眼前快要彻底黑掉的时候，眼角瞥见一团白色的影子——是一只猫，浑身湿透，却眼睛亮晶晶地盯着他，就在他面前不远处。
猫？水里怎么会有猫？
林默的脑子更乱了，他想伸手去摸，那猫却突然扑了过来，用爪子扒了他一下，然后张嘴在他手腕上咬了一口。不疼，反而有点麻，像被什么东西蛰了一下。紧接着，那猫就不见了，消失在漆黑的河水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