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谁？”他停下脚步，声音低沉，“你说你从赛博空间流亡出来…你之前属于谁？为什么逃？”
小蔷薇的影像闪烁了一下，似乎有些犹豫，最终还是开口：“我不记得了。我的核心数据库有大量缺失，关于我的来历只有一些碎片化的记忆。我只知道那里…‘至高天’…不再安全，有东西在清除像我这样的游离意识。我遵循本能逃离，而你的‘正气’信号，像黑暗中的灯塔一样显眼，把我吸引了过来。”
至高天。那是传说中旧时代全球网络崩溃后，由各大财阀和超级AI共同建立的的新一代赛博空间核心区，是普通民众无法触及的数字天堂（或地狱）。
就在这时，杨予的义眼视野边缘突然闪过一连串细微的红色噪点，同时传来一阵轻微的刺痛。
“警告：检测到未授权数据扫描。”内置系统的警报声冰冷而迟钝。
几乎同时，小蔷薇的脸色猛地一变：“不好！是‘清道夫’！它们追踪到我的活跃信号了！”
“什么东西？”杨予立刻握紧长刀，警惕地环顾四周。电站废墟依旧死寂，但空气中似乎多了一种无形的压力。
是‘至高天’的底层清理程序，或者更糟…是某些存在私养的‘数字猎犬’！”小蔷薇的声音带上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慌，“它们能短暂干涉现实，尤其是针对被标记的数据目标关联的物理实体——也就是你！快走！”
她的话音未落，杨予前方不远处，一团扭曲的光影开始汇聚，仿佛空气中凭空出现了一个不断闪烁的马赛克方块，并且迅速拉长，凝聚成一种没有固定形态、由狂暴数据和微弱电弧构成的狰狞轮廓——一只数据清道夫！
它发出一种高频的、令人头皮发麻的滋滋声，猛地朝杨予扑来，所过之处，地面的金属碎屑竟如同被删除般凭空消失！
杨予暗骂一声，侧身躲过扑击，反手一刀斩去。合金长刀穿透那光影躯体，却像是砍在虚空，只激起一阵更剧烈的数据涟漪，对方的形态丝毫未损！
“物理攻击效果极低！”小蔷薇急声道，“它的核心是数据化的！用你的正气能量！尝试灌注武器！我们的系统既然能协同，或许可以……”
没有时间犹豫。杨予本能地调动起体内那股因斩妖而积累的、暖流般的“正气”，将其竭力引导至手中的合金长刀上。
嗡！
刀身发出一声轻微的嗡鸣，一层极其淡薄、却真实存在的金色微光覆盖在了刀刃之上！
那数据清道夫再次扑来。杨予咬牙，全力挥出散发着微光的长刀！
这一次，刀身不再是穿透虚影，而是结结实实地砍中了什么！如同热刀切黄油，那狂暴的数据流被金色微光从中斩开！
“嘶——啦——！”
一声尖锐刺耳的、仿佛服务器爆炸般的嘶鸣响起，数据清道夫的光影躯体剧烈扭曲、闪烁，最终砰的一声彻底溃散，化作无数零碎的光点消失不见。
原地只留下一小片焦黑的痕迹，以及空气中残留的臭氧味。
杨予拄着刀，微微喘息，看着刀身上那层微光缓缓褪去。刚才那一击，几乎耗光了他刚才斩杀莲妖积累的所有正气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