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享和窃取是有区别的，陈哲。”林薇的声音冷得像冰，“你未经我允许，复制我的核心研究数据，包装成别人的成果，这已经构成学术欺诈。”
陈哲的表情变得难看起来：“你一定要用这么难听的词吗？我知道这事做得不太妥当，但我没有恶意。雨柔她...她情况特殊，她父亲病重，急需她毕业工作赚钱治病。我是出于人道主义考虑。”
林薇几乎要冷笑出声：“什么时候开始，你对别人的女朋友这么关心了？”
这句话似乎刺痛了陈哲，他的脸色瞬间变了：“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和雨柔只是普通的师兄妹关系！”
“哦？那为什么论文致谢里，你感谢她的方式比感谢我还要热情？”林薇逼问，“为什么她的庆功宴你会参加，而我的生日你却迟到了两个小时？”
陈哲一时语塞，随即恼羞成怒：“林薇，我真没想到你是这么小气的人！一点数据而已，至于这样上纲上线吗？我以为你心胸更开阔些！”
“一点数据？”林薇感到心脏一阵刺痛，“这是我半年日夜不停工作的成果！是我博士论文的核心！你轻描淡写地把它送给别人，还反过来指责我小气？”
她深吸一口气，继续说：“更重要的是，你背叛了我的信任。我那么相信你，把最珍贵的研究数据分享给你，你却这样利用我的信任。”
陈哲的表情稍微软化了一些：“薇薇，我知道错了。但我真的没有恶意，只是当时情况紧急...你看这样行不行，我让雨柔发一个更正声明，说明你在数据收集中的贡献？或者我们三个可以合作下一篇论文？”
林薇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到了这个时候，陈哲还在试图模糊焦点，甚至提出这种可笑的和解方案。
“我要你撤回那篇论文，”林薇坚定地说，“并向学院说明数据来源的真相。”
陈哲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这不可能！论文已经公示了，现在撤回会让雨柔无法毕业！也会让我的声誉受损！薇薇，你不能这么自私！”
“自私？”林薇感到一阵眩晕，“被窃取成果的人是我！付出心血的人是我！现在反倒成了我自私？”
陈哲向前一步，试图握住她的手：“薇薇，我们都冷静一下。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应该想办法最小化损失。你那么优秀，完全可以再做一批数据，说不定会比现在的更好。但雨柔只有这一次机会...”
林薇甩开他的手，后退一步：“所以你的选择是保护她，而不是纠正错误？”
“我不是这个意思...”陈哲叹了口气，“我是说，我们可以找到两全其美的办法。你不是一直想在《自然》子刊发文章吗？我可以让我导师帮你推荐，他在那个领域很有话语权。只要你不再追究这件事...”
林薇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突然感到陌生。三年恋情，她竟然没发现他是这样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学术诚信可以交易，感情可以利用，只要能够达到目的。
“你出去吧。”林薇的声音突然平静下来，“我需要一个人静一静。”
陈哲似乎以为她动摇了，表情轻松了些：“好，你好好想想。晚上我给你带最爱吃的那家甜品过来。”
等陈哲离开后，林薇靠在实验室门上，泪水终于忍不住流下来。但不是因为悲伤，而是因为愤怒和失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