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则？”陈哲突然冷笑起来，“薇薇，你太天真了。学术界哪有那么多纯粹的原则？你知道多少人靠着‘借鉴’和‘合作’走上成功之路？我导师年轻时就是靠岳父的论文当上教授的，现在不也德高望重？”
他向前一步，语气软了下来：“我不是坏人，薇薇。我只是想帮助一个需要帮助的人，同时也能为你争取利益。这有什么错呢？”
林薇摇摇头，感到一阵心痛：“错在你未经我允许就拿走我的心血，错在你用谎言掩盖真相，错在你现在还想用交易来解决问题。陈哲，你变得我都不认识了。”
陈哲的表情再次变得阴沉：“所以你是坚决要举报了？不顾我们三年的感情？不顾我为你做的一切？”
“是你先不顾我们的感情！”林薇反驳道，“当你决定偷我的数据时，你就已经放弃了这段关系！”
两人对峙着，实验室里的气氛紧张得几乎能听见心跳声。最终，陈哲深吸一口气，表情突然变得冷漠。
“好吧，既然你选择了这条路，那我也不必再顾忌什么了。”他的声音冷得像冰，“你以为你的数据就那么干净吗？我记得你有一次实验用了未批准的试剂，还有一次修改了原始数据使其‘更美观’...这些如果被揭发出来，不知道会影响谁的前途？”
林薇惊呆了。他说的那次“未批准试剂”其实是实验室常用的一种替代品，所有人都这么用；而所谓“修改原始数据”只是清除了明显仪器误差导致的异常点。但这些事情如果被断章取义地举报，确实会给她带来麻烦。
“你在威胁我？”林薇难以置信地问。
“我只是在提醒你，学术圈很复杂，有时候退一步对大家都好。”陈哲的语气中带着明显的威胁意味，“更何况，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数据是你的？云盘访问记录？那只能证明有人从咖啡馆的IP下载了数据，不能证明是我做的。实验记录？谁知道是不是你后来伪造的？”
林薇感到一阵寒意。陈哲说得对，直接证据确实不足。而且以他家的社会关系，很可能在调查中获得某种偏袒。
“现在最好的选择是，”陈哲继续道，“你接受我的提议。我会确保你下一篇论文发在顶级期刊上，雨柔也会在后续论文中给你署名致谢。这样大家都能受益。”
林薇沉默了很久。就在陈哲以为她已经屈服时，她突然开口：“你记得我们刚恋爱时，一起去听的那场学术道德讲座吗？”
陈哲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她会提起这个。
“那位老教授说，学术诚信就像一张白纸，一旦弄皱就再也恢复不了平整。”林薇的声音很轻，但很坚定，“你说你永远都会保持那张纸的平整，因为科学的意义在于追求真理。”
她抬起头，直视着陈哲的眼睛：“现在的你，已经把那张纸揉得粉碎了。”
陈哲的表情变得难看：“人都是会变的，薇薇。现实世界不是非黑即白的。”
“但原则是。”林薇平静地说，“你走吧，我会按我的原则行事。”
陈哲瞪着她，眼神中闪过一丝凶光，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好吧，既然这是你的选择。不过在你做最终决定前，不妨先看看这个。”
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点开一个视频。画面中，林薇正在实验室里操作仪器，然后从柜子里取出一瓶没有标签的试剂加入反应体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