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重生1978—— 血色轮回的开端
轮胎摩擦地面的尖锐嘶吼还在耳边回荡,货车大灯的强光刺得我睁不开眼,五脏六腑被碾压的剧痛仿佛还残留在神经末梢。我以为自己会彻底坠入黑暗,可下一秒,鼻腔里涌入的却是混合着煤烟与泥土的熟悉气息。
“苏夏!你个丧门星!太阳都晒屁股了还躺着,是等着我把饭端到你床上吗?”
粗粝的骂声像针一样扎进耳朵,我猛地睁开眼。土坯墙斑驳脱落,糊着的旧报纸边角卷起,印着 “农业学大寨” 的标题;身下是铺着粗布褥子的硬板床,硌得后背生疼。这不是我被家暴男赶出家门后租的破屋,而是 1978 年,我家在红星大队的老房子!
我掀开被子冲到桌边,拿起缺了口的搪瓷缸子,映出一张蜡黄消瘦的脸 —— 十七岁的苏夏,还没被常年的苛待和后来的家暴磨掉所有棱角,眼里还藏着未熄的光。
“死丫头,发什么愣?还不快去挑水!” 母亲李秀莲叉着腰站在门口,蓝布褂子上打着补丁,眼神却像淬了毒,“你妹妹今天要去公社见对象,得穿新做的的确良衬衫,你要是耽误了,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我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上一世,就是母亲逼着我把攒了半年钱买的的确良布料让给妹妹苏梅,也是从那时起,家里的一切好东西,都成了苏梅的专属。而我,永远是那个 “应该让着妹妹” 的工具人。
里屋传来苏梅哼着小曲试衣服的声音,父亲苏建国则蹲在门槛上抽烟,烟锅子明明灭灭,始终没说一句话。这个男人,一辈子懦弱无能,被母亲压得抬不起头,后来还被邻村的寡妇勾走,没几年就病死在外面,连副像样的棺材都没有。
可现在,我回来了。看着眼前这熟悉又刺眼的场景,我忽然仰天大笑,眼泪却顺着脸颊滚落。上一世欠我的,我要连本带利讨回来!地窖里那常年不见光的角落,李秀莲不是喜欢让我待吗?这辈子,该轮到她了;苏梅心心念念的家暴男,我会 “好心” 把他们凑成对;还有苏建国,我倒要看看,这一世他能不能从懦夫变成真正的父亲!
2 前世恩怨 —— 浸血的回忆
夜深了,苏梅打着呼噜睡得香甜,我却睁着眼睛望着黑漆漆的屋顶,前世的噩梦又一次缠上了我。
二十二岁那年,母亲以 “给家里换彩礼” 为由,把我嫁给了邻村的张建军。起初他装得人模狗样,对我嘘寒问暖,可新婚夜刚过,就暴露了本性。他喝醉了酒,因为我没及时给他递水,就一巴掌把我扇倒在地,踹着我的肚子骂:“娶你回来就是当牛做马的,还敢摆架子?”
从那以后,家暴成了家常便饭。他输了钱要打我,跟人吵架了要打我,甚至苏梅来家里挑拨几句,他都能拿着鸡毛掸子抽我的背。我满身是伤,跑回娘家求助,李秀莲却指着我的鼻子骂:“夫妻哪有不吵架的?你肯定是不听话才挨揍,赶紧回去伺候你男人!”
苏梅则假惺惺地拉着我的手,塞给我一块发霉的窝头:“姐,你忍忍吧,张建军哥其实挺好的,就是脾气急了点。” 可后来我才知道,她早就和张建军勾搭上了,每次张建军打我,她都躲在门外听着,还偷偷拿走张建军给我的为数不多的零花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