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使神差地,她拨了过去。
电话只响了两声就被接起。那边背景音很安静,他的声音带着一丝被吵醒后的沙哑,但很清晰:“傅姒?”
“……”傅姒张了张嘴,声音卡在喉咙里,带着哭腔,
“花花……花花好像病了,很不对劲……我找不到医生……”
她的声音是破碎的,语无伦次。
“别慌。”
他的声音瞬间变得无比冷静,像一块沉入冰水的玉石,瞬间稳住了她慌乱的节奏,
“地址发我。我现在过来。”
不到二十分钟,门铃就响了。
傅姒抱着猫冲过去开门。许安屿站在门外,头发微乱,像是随便抓了件外套就出来了,身上还带着夜风的凉气。
他甚至没进门,只是快速查看了一下花花的状态。
“我知道一家二十四小时的权威中心,我现在打电话让他们准备。”
他一边说,一边已经拿出手机开始拨号,语气冷静条理清晰地对电话那头说明情况。
去医院的车上,他车开得稳而快。
傅姒抱着猫包坐在副驾,手指紧紧攥着包带,指节发白。
他没说太多安慰的空话,只在中途等红灯时,递给她一包纸巾。
“别怕,很快到了。”他的声音在寂静的车厢里显得格外沉稳。
到了医院,果然已经有医生和护士等在门口,迅速接过猫包进去检查。
许安屿陪着她办手续,回答医生的初步询问——他甚至比慌神的傅姒更清楚记得花花最近的饮食和异常。
检查结果出来,是急性肠胃炎,需要立刻输液治疗,但不算太严重的毛病。
医生说是换季常见病,及时送来就没事。
傅姒悬着的心终于重重落回原地,腿一软,差点没站住。
许安屿在她身后极轻地扶了一下她的胳膊,很快松开。
“我去缴费。”他说完,就走向了收费处。
傅姒坐在输液室外冰凉的塑料椅子上,看着里面趴着打点滴的花花,呼吸渐渐平稳下来。
肾上腺素褪去,疲惫和后怕一点点漫上来。
许安屿拿着缴费单回来,在她身边坐下,没说话,只是陪着她等。
安静的走廊里只有仪器轻微的滴答声。
傅姒转过头,看着他侧脸上被灯光勾勒出的淡淡疲惫,心里某个地方,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又酸又软。
“谢谢。”她声音很轻,带着浓重的鼻音,“真的……太麻烦你了。”
“没事。”他转过头,眼神平静,“猫没事就好。”
一直到天快亮,花花的体温降了下来,精神也恢复了一些,开始有力气小声地咪呜叫。医生说过几个小时就可以先回家观察。
许安屿开车送她们回去。抵达楼下时,晨光熹微。
傅姒抱着猫包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