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砚秋听得认真,还把苏九真的话记在札记上。有天晚上,苏九真翻他的札记,看见他写“斩脉法核心:顺脉而调,不逆地意”,突然笑了:“你倒比老周聪明,他当年总想着用斩脉法改地脉,差点被反噬。”
陈砚秋趁机问:“前辈,什么是地脉反噬?”苏九真往灶里添了块柴,火苗跳了跳:“二十年前,我跟老周在江西看个阴宅,那户人家想让自家子孙当官,非要把祖坟迁到‘龙首点’。可那龙首点的地脉还没成型,强行迁坟,等于把没长好的龙筋扯断了。结果不到半年,那户人家的儿子骑马摔断了腿,女儿嫁人生孩子时大出血——这就是反噬,地脉的气顺不了,就会冲到人身上。”
这话让陈砚秋想起老周头的话,心里更明白:风水不是耍手段,是顺着地脉的性子来。
又过了三个月,苏九真把他叫到屋前,递给他一把铜尺:“这是‘量脉尺’,能测地脉的气强弱。你去趟镇上的王家祠堂,他们最近总说祠堂里冷,你去看看是怎么回事。要是能解决,就说明你能学斩脉法的真本事了。”
陈砚秋拿着量脉尺去了王家祠堂。祠堂在镇东头,红墙黑瓦,看着挺气派,可一进门,就觉得一股凉气往骨头里钻。他拿出寻脉盘,指针转得飞快,走到祠堂正中央,量脉尺的刻度突然降到了最低——这是地脉气弱的征兆。他蹲下来,敲了敲地面的青石板,声音发空。
找祠堂的看守老人打听,才知道上个月祠堂翻修,工人把后院的老槐树砍了,还在地基下埋了些没用的铁器。陈砚秋心里有数了:老槐树长在“聚气点”上,砍了树,聚气的口子就没了;铁器属金,埋在地基下,会吸走地脉的气,导致祠堂里凉气重。
他让看守老人找了块青石板,刻上“聚气”二字,埋在老槐树的位置,又让人把地基下的铁器挖出来,换成了三袋糯米——糯米属土,能养地脉。做完这些,他拿着量脉尺再测,刻度慢慢升了上来,祠堂里的凉气也散了。
回去把情况跟苏九真说,苏九真点了点头,从床底下拖出个木箱子,拿出一本泛黄的册子:“这是《斩脉真诀》,里面记着怎么找‘源点’——地脉的源头,怎么用斩脉法调气。但你记住,斩脉法只能用在救急上,比如地脉断了、煞气冲了,不能用来帮人抢风水、争富贵,不然量脉尺会变黑,寻脉盘也会失灵。”
陈砚秋接过册子,指尖又传来一阵麻意,像是老周头当年教他看罗盘时的感觉。他知道,自己真正的风水之路,才刚刚开始。
第三章:村里的阴宅风波
陈砚秋跟着苏九真学了两年,不仅把斩脉法练熟了,还能通过寻脉盘和量脉尺,一眼看出地脉的问题。苏九真说:“你该回村里看看了,青溪村的地脉怕是要出问题。”
他回到青溪村,才发现村里变了样。村头盖了几间新瓦房,是村西头的陈富贵盖的——陈富贵早年去城里做建材生意,赚了钱,去年回村,说要把村里的老坟迁了,盖个“风水小区”,让村里人都住进去。
可迁坟的事没成,因为村后的老坟山出了怪事。先是迁坟的工人夜里看见坟山上有绿光,接着有户人家的老人下葬后,家里的鸡天天半夜叫,孩子也总哭,说“看见个穿黑衣服的人在门口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