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起身,跪倒在地:“陛下天恩,臣女感激不尽。只是……臣女与林家公子自幼一同长大,早有婚约在先,德才皆不足以母仪天下,恳请陛下……”
“婚约?德才?”他轻笑一声,弯下腰,冰凉的指尖挑起我的下巴,迫使我抬头看他,“朕的旨意,便是天意。朕说你配,你就配。你与他的那点微末往事,算得什么婚约?”
他眼底深处翻滚着我看不懂的浓黑情绪,偏执又骇人。
“可是陛下,您为何是我?”我声音发颤,“您为何要立一个心有所属的女子为后?”
他拇指轻轻摩挲着我的下颌,动作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亲昵:“心有所属?”
他重复着这四个字,眼底的笑意骤然消失,只剩下冰冷的戾气。
“意意,你忘了么?”他凑近,温热的呼吸拂过我的耳廓,声音低得只有我能听见,“三年前,皇家猎场,你救过一个人。你替他包扎,给他水囊,还告诉他……”
我瞳孔骤缩,猛地想起那个午后。
树林里,少年衣衫破损,满身血污,左腿被捕兽夹死死咬住,却咬紧牙关一声不吭。我一时心软,用尽力气帮他撬开兽夹,用自己的手帕为他止血。
他问我的名字,我怕惹麻烦,只匆匆说:“举手之劳,不必记挂。你快走吧,这里危险。”
他却死死攥住我的衣袖,黑眸执拗:“告诉我你的名字。”
我急着离开,只得道:“我叫知意,沈知意。你快松开!”
他这才缓缓松了手,盯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我会记住你的。永远。”
那个眼神锐利如狼的少年,竟是如今的……
“想起来了?”萧衍看着我的表情,满意地笑了,那笑容妖异又疯狂,“从那时起,你就是我的了。我等了三年,等你长大,等我有能力把你彻底圈在身边,让你成为这世上最尊贵的女人,谁也无法再觊觎。”
“你可知这三年,我是如何过来的?”他指尖下滑,握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吓人,“每一次听闻你与林家子游湖、赏花、吟诗,我都想立刻把他撕碎,把你锁起来,让你眼里只能看我一人!”
我吓得浑身发抖,试图挣脱:“陛下,您……您疯了!”
“疯?”他低笑,一把将我拉起,锢在怀里,冰冷的唇几乎贴着我的唇瓣,“对,我是疯了。从你转身离开,把我独自留在那片肮脏的丛林里那一刻,我就为你疯了!”
“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先帝最厌恶的第七子,是被丢弃在行宫自生自灭的废物皇子!那陷阱,本就是为我准备的死局!”他眼底一片血红,“是你把我拉出来的,是你说要救我。既然如此,你就该救到底!凭什么救了我又抛下我?凭什么还能对着别人笑?”
他猛地将我压进厚厚的锦被中,炽热而霸道的吻落下来,带着惩罚性的啃咬,夺取我的呼吸,也碾碎我所有的挣扎和希望。
眼泪汹涌而出。
他却吻去我的泪痕,动作近乎虔诚,语气却依旧偏执骇人:“别哭。意意,别为别人哭。”
“你是我的皇后,我的妻,我黑暗人生里唯一抓住的光。”他抚摸着我的脸颊,眼神痴迷又疯狂,“这辈子,下辈子,永生永世,你都只能在我身边。若敢逃,若敢想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