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引以为傲的盛世，不过是我复仇的祭品。
至于顾凌霄……
他冷笑。
就算那头困兽能从燕州爬回来又如何？
等他回来，看到的，只会是座废墟，和她……冰冷的尸体。
第5章
早朝，一如既往的沉闷。
萧璃凰看着底下那些新提拔上来的“文臣武将”，他们歌功颂德的奏章写得花团锦簇，言辞华美，却让她感到一阵莫名的空虚。
她有些走神，直到一阵极低沉的、从地底传来的闷响，让龙椅都跟着轻微震颤了一下。
是什么？
百官面面相觑，殿内雅雀无声。
那闷响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从地底的轰鸣，变成了无数金铁交击的巨浪，混杂着山呼海啸般的喊杀，正从四面八方，朝着这座紫禁城扑涌而来。
“报——”
一个禁军校尉连滚带爬地冲进金銮殿，他身上的甲胄裂开一道可怖的口子，鲜血从缝隙里汩汩涌出。他扑倒在丹陛之下，声音嘶哑而绝望：
“陛下！叛军……叛军攻破了朱雀门！正朝着这边杀过来了！”
一语既出，满殿哗然。
那些前一刻还在吟诵和平的“文臣”，此刻像是被掐住脖子的鸡，脸上血色尽褪，惊恐地四下张望，寻找着逃生的门路。
萧璃凰的脑子“嗡”地一声。
叛军？
帝都之内，天子脚下，哪来的叛军？
她的目光下意识地投向殿下，寻找那个总能在此刻给她抚慰和力量的身影。
洛云站在那里。
他没有像其他人一样惊慌失措，甚至连一丝讶异都没有。
他只是静静地站着，嘴角噙着一抹她从未见过的、冰冷的笑意。
那笑意像一把淬毒的刀，将他温润如玉的假面，一寸寸剥离开来。
“洛云？”
萧璃凰的声音透着她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
他没有回答。
殿门被轰然撞开，一群身披重甲、煞气腾腾的将领簇拥着一个独眼龙大汉走了进来。
那独眼龙，正是奏报里西南作乱的叛军首领。
此刻，他却恭敬地对洛云躬身行礼：“主上，外城已尽数拿下。”
主上？
萧璃凰浑身的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停止了流动。
她死死盯着洛云，那个曾跪在她脚边为她捶腿、柔声念诗的男人。
“是你……”
她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是你做的？”
“现在才明白吗？我的女帝陛下。”
洛云终于开口，声音不再温润，而是像寒冬里最锋利的冰棱，
“真是迟钝得可爱。”
他缓步走上丹陛，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萧璃凰的心尖上。
“你缔造的和平盛世，喜欢吗？”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中满是快意与残忍的嘲弄，
“这，只是我为你准备的，第一份祭品。”
恐惧，像无数只冰冷的手，扼住了萧璃凰的咽喉。
但帝王的尊严和最后的希望，让她强撑着没有倒下。
“玄甲军！”
她猛地站起身，用尽全身力气嘶吼，
“朕的玄甲军何在！护驾！给朕拿下这些叛贼！”
殿外广场上，那支帝国最精锐的、曾跟随顾凌霄南征北战的玄甲铁卫，依旧如雕塑般肃立，鸦雀无声。
他们没有动。
“忠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