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随手把衬衫扔进脏衣篓,完全没注意到身后有只萨摩耶正在用极其期待的眼神凝视着他的……衬衫。
浴室水声哗哗响起。
我装模作样地溜达到脏衣篓旁边,扒着边缘往里看。
那件刚脱下的白衬衫就在里面。
沉思片刻。
我现在是狗……狗咬坏一件衬衫,很合理吧?
虽然用嘴实现“露脐装”的难度系数高,但咬几个洞出来,勉强也算曲线报仇了。
说干就干!
我后腿一蹬,前爪用力,整只狗几乎栽进脏衣篓里,张嘴就朝那件衬衫咬去——
“耶耶?”
就这么会儿功夫,浴室水声不知何时居然停了。
羊烨的声音带着丝疑惑从身后传来。
我保持着半个身子埋进脏衣篓、嘴还叼着衬衫袖口的滑稽姿势,僵硬地转过头。
他穿着浴袍,正蹙眉看着犯罪现场。
完蛋!被抓包了!
我下意识想松开嘴,但狗牙勾住了衬衫破洞处的线头,一扯,衬衫跟着发出“刺啦”一声轻响。
羊烨的眉头蹙得更紧了。他几步走过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又看看那件惨遭狗嘴袭击的衬衫。
我心脏砰砰直跳,脑子里飞速运转——装傻?卖萌?还是直接躺下碰瓷?
他蹲了下来,没有立刻把衬衫拿走,也没有训斥我。只是用那种探究的眼神看着我。
这种眼神我太熟悉了,以前他遇到难题或者觉得哪里不对劲时,就是这种表情。
他伸出手,不是打我,也不是拿衣服,而是……轻轻摸了摸狗头。
“你今天真的很奇怪。”他低声说,像在自言自语,“从刚才回来就不对劲。眼神……傻得跟以前不一样。”
“……”谢谢您嘞。
“平时听到‘嘬嘬嘬’就跟疯了似的,今天居然一脸……”他似乎在寻找合适的形容词,“……一脸吃屎的表情?”
“……”无力反驳。
“现在又跟我的衬衫有仇?”他眼神里的探究意味越来越浓,“这不像你。”
我浑身狗毛一炸。
细……
羊烨他,太细了……
我紧张得咽了口口水。
几秒的死寂后,他忽然嗤笑一声,摇了摇头,像是觉得自己脑子的想法太过荒谬。
“怎么可能……”他喃喃道,伸手把衬衫从我的狗嘴里解救出来,看了眼那个小小的破洞,“一件衬衫咬就咬了吧,不过明天得带你去宠物医院看看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或者……该做行为矫正了?”
行为矫正?!
臭小羊!不要啊!电击项圈什么的达咩!
我吓得往后一缩,喉咙里发出抗拒的呜呜声。
就在他拿着衬衫站起身,准备离开时,我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也许是怕真的被送去矫正,也许是死的太憋屈,也许是狗的本性作怪,也许是报复的执念太深——
我猛冲上前一跃,张嘴夺过了那件衬衫!
“刷啦!”
羊烨被我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措手不及,他稳住身形,错愕回头:“耶耶!你怎么了!”
我不理他,扑倒那件衬衫,用爪子死死按住,然后张开嘴就是咬。
我要报复前男友!
执念战胜了一切!
羊烨原本是想制止我,但他很快停了下来。
因为他发现,我不是在无差别地撕咬。